「火炮」的颈圈半解,这狗子一改平日的小丑作风,嘴里嗷个不停,狗眼里聚光,前爪刨土不停,身子更是不听使唤地向前倾,快要冲出去的感觉。
而告花儿两手死死拿着颈圈两头,一人一狗,战斗架势均已显现,我就退後了几步,看看四周环境,较为平坦,藉着奔驰越野车灯照出来的光亮,这简陋的‘擂台’算是给建了出来。
然後覃洋歪了歪嘴,一副好生等不及战斗的龟儿样子,他又说到做到,把「大王爷」拴在越野车的防撞栏上,再将「小王爷」的颈圈半解,整个人是蹲着的,给他的爱犬「小王爷」说了句:“别咬死,弄个重伤就行了。”
一般的练狗师,就算旗下的斗犬多麽霸气无敌,也不会有失竞技精神,说出像覃洋那一种的话,虽然还不确定「小王爷」的实力,但我也稍微肯定了覃洋是个半桶水,练狗的方式也绝非专业。
因为此时,「小王爷」发疯地甩着狗脑壳,前爪左右挣扎,一股劲头是有,作战架势也无需怀疑,但我从爷爷那里也听说过,一只斗犬的战斗素质首先要看脱下颈圈前的架势,其次就要看斗犬受不受练狗师的控制。
告花儿一样是半桶水,但我却看见「火炮」有了架势,但并不急躁,战斗前的姿态异常稳重,告花儿随便摸摸它的脑壳,它更是斜上一眼,看看是不是主人给了什麽指令,完全不像「小王爷」那样的发疯状态,覃洋都快要拉不住了。
见此,我背脊凉了大半,再往後退了三步,知道这紧要关头再来劝说是不可能的了,就想到如果一会儿场面失控,又没有专业练狗师或者战斗终止员从旁协助,我应该做出哪些反应,是迅速开跑?还是准备捡一根断枝以防万一呢?
四周只有杂草,休想弄来断枝,但我很快发现脚下不远处有碎了一半的砖头,就用脚勾了过来,踩在脚底,心说一会儿那边失控都好,首先要顾忌我们几个人的安全,怕斗犬失控反过来咬人,最後才去处理狗子的事情。
“还等什麽?老子也有下一场,就是准备去庆祝「火炮」首战成功。”告花儿练狗师的那种劲头一下上来了,他嘴角叼烟,烟圈连番吐了四口,我顿时知道要开打了,而且两边都很紧张,因为其实覃洋也一直在吞着唾沫。
我主动要求当裁判,负责喊号,再左右顾了几眼,情势紧张到了极点,最後心里头默念三声,才一声吼道:“放!”
秒间,「火炮」和「小王爷」的颈圈被松开了,我一下听见很狂躁的嗷嗷声,然後‘擂台’一周的碎石乾土被扬了起来,被车头灯一照,像极了一阵在渐渐弥漫的烟雾,我一时间看不清战斗的情况,狗声一片,急得告花儿左顾右盼。
被拴起来的「大王爷」趁势狂嗷,挣扎得让越野车的防撞栏几次摇晃,那一刹那我担心「大王爷」会挣脱颈圈,跟上去二打一,若是那样,恐怕「火炮」会必死无疑,告花儿也不用搞什麽庆功宴了,直接搞个葬礼还差不多。
“弄它!弄它!对的对的!别松口!咬住咬住!”覃洋吼得声音已在走调,而我看见的画面其实就是我的初想,「火炮」的背脊被「小王爷」咬住,暂时不知道有没有见血,但我这时也不敢提醒告花儿,怕吓着那龟儿,就是多伯曼犬一口下去,狗牙会给出近200斤的压力。
「火炮」的背脊绝不可能承受得起两百斤的压力,十几秒後情况没变,告花儿连续喊了几个指令,多是让「火炮」扭腰翻身藉以摆脱,但我当时就存有质疑,先拿「火炮」的实力不说,那狗东西连基本指令都能听错,这时候会救得了自己?
「小王爷」绝对有斗犬天赋,它一点也没松懈,不断压制着「火炮」,还用较为优势的体型转化成重量,直接朝「火炮」压下去,为的就是让「火炮」完全趴地,那麽「火炮」想要再翻身已是不可能的了。
很快,我看见「火炮」的背脊出现血沫,开始是淡淡的红色从肋骨边滑下,弄得我一惊,心说乾脆让告花儿宣布败阵,不然「火炮」极可能会弄出个大伤的,然而这也急得告花儿抓着自己的腮骨,两脚直跺。
不过「小王爷」一时占优,让覃洋尖叫得凸起青筋,双脚乱跳,那龟儿模样绝对是疯了一半,也跟告花儿一样,基本没有中断对战的打算,何况他的多伯曼犬得了优势,不乘势而上,还待何时呢?
告花儿用力地拍掌,试图用声响引来「火炮」的注意,才吼道:“「火炮」!用後腿蹬地,先把屁股撅起来,再翻前身,那样你的嘴巴就会接近那龟儿的喉咙,最後给老子咬下去!”
“别松口!把它压下去!”覃洋也生怕「火炮」翻身,直取「小王爷」的喉咙。
过了几秒,「小王爷」开始在疯狂地甩着脑壳,那样会形成一种拉扯,很快使得「火炮」背脊上被撕开的口子明显大了,我嘴里‘嘶’了一声,终於劝了告花儿一句,却当即被吼了一脸屁。
擂台上的胜负,确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