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让野田光奈猛地抖了抖,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向他们班的冰之帝王。迹部景吾的表情无比可怕,再看门口面无表情来帮忙堵人的二年级学弟以及全班装聋作哑的模样,棕发少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她已经那么伏小做低了,为什么还是会被迹部景吾抓住?
知道某人在一下课就会飞去冰帝琴房,迹部景吾冷笑一声,她这行动轨迹真是最好预判不过。再说在榊太郎的嘱咐下,让他忽略掉坐在自己前面三年的前座同学?
这是一件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冰帝的帝王微微抬起头,不去理会野田光奈的挣扎对着门外轻声呼唤:“桦地。”
“是。”
“现在才刚下课,你是用了一生一次的闪现么学弟!!”
他们是初三,初二在另外一幢教学楼,桦地崇弘是怎么做到一下课就从初二教学楼飞奔过来的!
野田光奈惊恐地看着门口的学弟,她真是不明白,桦地崇弘难不成是迹部景吾的替身么?
可恶,如果真的是替身就好了,按照设定看得到替身的人自己也有替身,她好想喊自己的替身来给自己开道跑路。
“把她带去服装间。”
“是。”
“野田,我不管你本人是怎么想的,今天必须要过去。”
感觉到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量加重不少,听到身后极具压迫感的声音野田光奈僵硬着头也不敢回,只是从嗓子里挤出点声音:“迹部大人,您完全没有必要来管我。”
“哦,是么?但是考虑到礼仪问题,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
什么礼仪问题,参加比赛的话穿条普通裙子就行了,根本用不着盛装打扮。
所以,她当年就不应该被榊太郎带着看冰帝刚装修过的琴房特别璀璨夺目,连训练用琴都是施坦威就动心。
“迹部!”
被学弟压着根本就没法挣扎,尤其对方还人高马大,走向服装间的过程中野田光奈只觉得自己像是只被绑架了的小动物,只能对着某位会长无能狂怒:“你如果还是人,那就做点人事吧!”
“嚯?”
注意到野田光奈的挣扎迹部景吾甚至懒得开口,他身为冰之帝王,又怎么可能做点人事?
再说了,从小看她长大的钢琴老师金口玉言,只要他把“活着的野田光奈”带过就行。
“桦地,按住她,注意周围,别让她找机会跑了。”
“是。”
把人揪进冰帝的化妆间后野田光奈奄奄一息地瞥了眼下场比赛需要用晚礼服,在地上打了个滚算是咸鱼翻身:“比赛比的是钢琴水准,又不是看谁漂亮,有必要么?”
“我想迹部应该和你说过了,这是礼仪问题。而且如果你不想因为这些完全能够被随意解决的小问题拖累,那么就要照做。”
平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放下红茶的榊太郎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这位扑腾的学生,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会。”
对着他们的主教练低头算是行了一礼,迹部景吾瞥过仿佛换个衣服就要死一次的野田光奈语气平静:“今日的训练我会按照您提供的训练菜单进行的。”
“很好,去吧。”
“对着迹部可以比剪刀手,为什么不对我比?”
“那你倒是不要摆出这副不情愿的表情。”
听着服装间的门被关上,榊太郎对着后面的几位小姐姐点了头,瞬间拉开了一衣架的晚礼服,让野田光奈惊恐地差点手脚并用爬到门口:“就算是真一,看到现在的你也会把你拖过来。”
“所以为什么老是拿真一出来吓人,你们的品味真是太糟糕了,我还是更喜欢野田妹那种。”
野田惠的风格?
想着那位至今对“中世纪宫廷风格”无比中意、甚至于有一年钢琴巡回演奏会还特意穿了那种大蓬蓬裙、头上带着超高假发的著名钢琴家,榊太郎真心想问问千秋真一是怎么答应下来的。
让野田惠来做自己的造型,简直就是个噩梦。被这两位监护人带着、融合了两人各方面特点的野田光奈,在审美方面更是噩梦中的噩梦。
“死心吧。”
压住颤抖将骨瓷杯放在桌子上,榊太郎长出一口气,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实在不行把她绑在座位上也行,真一同意了。”
“太郎你真可恶!”
听着自己被这么直呼其名榊太郎也不在意,这么多年的教导和接触,他早就习惯野田光奈的个性——人是不能和珍兽讲道理的,她总是会强行把自己拉到和她一个水平,然后再利用丰富的经验来打败他:“所以你今年还是准备那样干?”
“哎呀,太郎这是来……问候我了?”
有些凌乱的棕色头发在发型师手中一点点被打理得柔顺而富有光泽,然而这个时候的少女脸上多了点微笑,原本那种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彻底消失不见,甚至于在直视镜中老师的那刻还多了这个年龄段无比罕见的压迫感。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
“是哦,我也很好奇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公平’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