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了。
她也不是一个好学生,贪生怕死不惜自断前程,辜负师长多年的悉心栽培。
她更不是好女儿,过完年回到学校,像往常那样忙于学业与工作,数月不曾归家。有时候隔一个月给家里打个电话,有时候两三个月……因为父母亲隔三岔五就打个电话来嘘寒问暖。
习惯了,所以很少主动想起给他们回一个电话。甚至连母亲今年的生日她都没回去,只是打了一个祝福电话,寄了一份礼物而已。
病与痛,生与死,仿佛一直是别人家才有的事。万万没想过,过年时的团圆居然是她和父母的最后一次相聚。
从此以后,不仅是中秋,冬至,甚至连春节都只有她一个人过了。父亲对她未来的期望,母亲的叮咛唠叨,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段过去。
一切安慰都是多余的,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理解撕心裂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细碎的雪花轻轻洒落庭院,柔和的灯光,落在屋檐下的人儿身上。苏杏坐在台阶上,整个人躲在斗篷的阴影里,双手捂着脸,忆起往年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光,一点一滴。
心里的悔恨与内疚,化成一把钝刀在慢慢切割她的灵魂。痛,刺骨的疼痛,像在赎罪一样,只有痛楚能让人获得一丝丝的解脱。
一个人的孤单饮泣,比两个人的故作坚强好得多。
抹去脸庞的眼泪,她站起来,踩着院里很薄的一层雪地毯,来到院门前,开锁,然后出了门。沉重的负面情绪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要走走,想到处走走透透气。
没发现家里有异常的小寿小全一直蹲在身边,见她出门,便安静地跟在身后,形影不离……
“嘿嘿,快看,隔壁灯亮了!”
休闲馆里,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格外兴奋地从三楼阳台跑到二楼的客厅。一双大长腿连蹦带跃,三转的楼梯被他三两步就轻松跳了下来。
客厅里有三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男的,一个在吧台调着酒,一个在玩游戏,时不时气愤地一拳捶桌:
“噢,碧池!”
还有一个在看美食视频,闻言挑了一下眉,瞅他一眼,揶揄道:“怎么,又想去敲门?”初来乍到那天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没够?
一提起那天的事,某人的满腔热情顿时弱了些。
“没呀,我是来跟大家说一声,看要不要准备一下。”大男孩犟道。悻悻地来到客厅坐下,一双大长腿翘在茶几上不停地摇摆,像在告诉大家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乎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你看见她过来了?”站在吧台的男子戏谑地问。
“或许她会过来呢。”他正要去邀请的说,结果被集体气氛打击了。
“那就等她过来再说。”
以免白忙活一场,反正馆里食材多,人手多,随时能招待客人。
朋友们的态度像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子将他雀跃的心情尽数泼灭。很想出去瞧瞧,又怕被笑话。那天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后来被门边的牌子吓得不轻,以为屋主出事了,差点就翻墙进去看个究竟。
幸亏被找过来的朋友一把拽下来。
老村长也一起来了,说她经常出远门,有时候三两天,有时候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不等。不过以前出去总会给他一个电话,这次可能忘记了。
为安全起见,老村长拔了她的电话。她家没安装固话,只有手机能联系。
结果打不通,一直不在服务区。
“肯定出去了。”那个老村长的儿媳何大姐说,“这牌子专门吓唬外地人的,天天活蹦乱跳经常带着四只狗上山玩,哪像有病的人?分明是她怕吵瞎编的借口。”
邻里之间像是积怨颇深,不大好相处的样子。算了,热脸贴冷锅又得被人笑话,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么平易近人(伙伴们都这么夸奖他)。
大男孩兴味索然地打开自己的笔电,连接门口的监控视频瞄瞄。
这里是一间门店,自然要安装监控时刻盯着,预防意外生,例如盗窃、碰瓷什么的。唉,可惜路边没有安装,怕邻居反感,否则就可以看一下那宅子边……嘿,那是什么?!
望着雪夜中缓缓而来的一道黑影,某人被泼熄的热情再一次沸腾翻滚:
“喂,喂,大家快来看!”
他没说错,果然有人过来了……
第54章
夜色深沉,新邻居的门口灯火通明,屋里反而黑乎乎的,一片静悄悄。
落户的那几户,想是搬进来了吧?
不知不觉中,她在古代貌似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苏杏本想直接去村边的路口转转,沿途视野开阔,心情会好一些。当她来到路边却改了主意,邻居家的两栋房子静默矗立村中,像极了她在古代路过的宁静街头。
迟疑了下,她沿着一条小石径,向邻家走去。
农村没什么消遣,房东们估计睡了,夜深人静,不必与人应酬客套,安安静静地看个够。
那两栋屋子和她的宅子同等高度,小别墅门前的木栅栏围着一个小花园,里边种了许多植物,被雪覆盖看不出什么来。右边有一个灯柱,明亮的灯光把附近的路照得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