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竟然是突然觉得这些个繁杂纹路有些是曾相识的眼熟。
哪怕是这些个内衬之上的繁杂纹路委实瞧着不太真切,一眼看上去的确就像是一个简单的刺绣,而仔细看过之后,慕流苏却是发自心底冒出了一个古怪至极的想法。
这一个想法也是让慕流苏下意识的微微一阵,凝眉微微一想,明显是有些心下怪异。
这东西如此眼熟,难不成她也是在何处见过了东陵的人不成?
如此眼熟至极繁杂纹路,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慕流苏凝眉深思,眉色沉沉,明显也是有些在意这件事情。
随后不过一刹时间,慕流苏便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忽而猛的一个转头,一双凤眸瞪得极大,视线忽的便是朝着镇北军所在的地方看了过去。
而她视线触目所及之处,果然便是见着那身穿着一身银白战甲,整个人丰神俊朗英姿飒爽而立的少年。
那人身穿着的银白色战甲在朝阳殿之上熠熠生辉,整个人更是因为常年习武而站得笔直宛若一杆长枪,因为朝阳殿之上禁止带了武器,他倒是难得一见的将自己素来不离身的武器搁置在殿外。
然而即便是如今利刃未曾加身,他整个人也仍旧是散发出一股子由内自外的凌然之意。
而那张精细雕刻而出的眉目之间,也是仍旧透着一股子超越常人的刚毅沉静。
最为重要的是,他那一张俊逸面容之上,赫然便是绑了一条古朴丝绸雕刻的发带,那古朴丝绸之上,竟然也是恰恰合适的雕刻了一串神似东陵大军身上内衬透出的些许的繁杂纹路!
“繁……繁之……”慕流苏本来还紧紧锁着的眉头忽而便是越发紧紧蹙在了一楚,素来沉静至极的眉眼此时也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惊诧之意,她下意识的嘀咕了两声,唤了一声颜繁之的名字,整个人也是宛若僵硬了一般。
而如今众人的视线虽然是一直落在了姬弦音和沈芝韵身上,但是慕流苏这人本来就极为耀眼,再加上她恰恰是站在了沈芝韵和姬弦音二人身边,自然也是越发引人注目。所以即便是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未曾集中在慕流苏的身上,但是如今慕流苏这么细微的一个反应,竟然也是不过一刹便夺走了无数人的视线。
沈芝韵本就已经绷紧了神经注意着慕流苏这边的一举一动,如今一见慕流苏有了动作,视线第一时间便是紧紧跟随者慕流苏的目光看了过去,见着慕流苏看着的颜繁之的时候,沈芝韵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无论她是身为沈家府邸之上的沈家千金,还是如今率领着三万东陵大军的锦绣郡主,一直以来的目光都是放在大楚朝廷之上的一众文武百官之上的,为的便是注意着大楚朝臣之间的稳定动向。
除此之外,整个大楚外域之人,也就唯有一个慕流苏能够得了沈芝韵诸多注意了,至于颜繁之此人,虽然自动当初东郊校尉营因为沈芝兰提议建立之初,这个人就已经名动整个大楚,但是说到底她在沈芝韵的眼中,归根究底也不过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江湖草莽之人罢了。
这样的人,哪怕是空有武力,哪怕是真的以自己的一人魄力纠集了大半武举之中武功不低之人,但是如此莽夫,又岂能轻易入了自视甚高的沈芝韵的眼?
至于人手这些东西,沈芝韵本就已经与大楚那位传闻之中只擅音律而不通政治之人的楚晏宁有了交集,有了这个手中掌控大楚皇宫禁卫军大权的皇子作为帮衬之人,沈芝韵也是完全是不需要对旁的武将多费什么心神。
正是因为如此原因,沈芝韵的注意力当真是半点没有落在了这位东郊校尉营中主心骨的人物颜繁之的身上。
即便是后来东郊校尉营脱胎换骨,成为了名震一时的大楚帝都十三校尉营,后来更是更名为镇北军,因为燕楚一战彻底名动天下,但是沈芝韵也是默认的将此事儿的功绩悉数放到了慕流苏的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旁的人。
再加上镇北军这半年时间一直跟着慕流苏远在北燕边疆之地征伐不断,沈芝韵又是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大楚内部,一心趁着沈芝兰这个当朝右相之人离开帝都的大好时机,一点一点的将东陵的三万人马分成数个批次慢慢伪装进来,完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注意镇北军中副将的动向,沈芝韵当真便是对镇北军之中慕流苏之外的人半分没有印象。
这也是为何沈芝韵如此聪慧之人,却是在看见了颜繁之的此刻有一刹那的大脑空白的主要原因之一。
然而无论她此时对颜繁之此人的的认知如何空白茫然,但是沈芝韵心中也是明白,若是此事儿无颜繁之无关,那么慕流苏断然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提及颜繁之此人的。
而慕流苏既然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人,可想而知此人必然是与姬弦音口中提及的那位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有关了……
心中这个想法刚刚升腾而起,慕流苏便是一眼看见了颜繁之眉宇之间那一道瞩目至极而又黑白相间的沉朴抹额。
起初她未曾太过注意,下意识的就想要移开视线,毕竟半年之前,沈芝韵也是在国交宴之上远远瞧见过这位镇北军中的副将军一眼的,也就是当初那一场国交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