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身为寂家唯一的遗孤,的确是应该回寂家祭奠一下她已经故世的亲人,二来便是因为她想起了当初沈芝兰所说的他与自己曾是故人的关系,先前因为种种原因,她到底未曾问出口来的事,但是待会儿燕京破了之后,她便是有足够的精力来捋清楚当年的事情了。
“沈相所言,正合流苏之意,”物流师骑车还能颇为沉静的回答了沈芝兰的问题,但是到了后面,慕流苏的言语之间便是多了几分杀戮之意,毕竟这可是寂家满门荒凉烈的场景,到底这一番场景还是给慕流苏心中带去了巨大的刺激的。
“待燕京皇宫被破之后,我便一定要押着北燕皇帝这个狗贼,亲自来寂家府邸之上,祭奠寂家的亡魂!”
一边说着,慕流苏也是再也没有半分停顿,领着身后的大批人马,便是朝着燕京皇宫直直攻去。
沈芝兰驾马跟在慕流苏的身侧,余光也是似有若无的扫着流苏那瘦弱至极的身子,眉眼之间都是带着万般宠溺和心疼之色。
许久,沈芝兰的眉眼之间也是漫上一抹欣慰之意。
流苏,你以女子之身,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寂家的先辈见着你这般,必然是欣慰之极的。
你放心,无论前面是荆棘铺路还是群魔乱舞,但凡是你想去的地方,我便是披荆斩棘,灭妖诛魔,也一定会带你抵达你想去的地方,完成你最想要完成的事情。
……
北燕摄政王寝宫,扶苏宫。
碧玉围墙,翡翠雕金,琉璃碧瓦,玛瑙镶嵌,单单是这么一座宫殿外围,便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奢华之意。
以前文武百官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感慨一声,这么金碧辉煌奢华之极的宫殿,居然只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和一个侍卫住下了,未免也太过暴殄天物了一些。
后来在知晓了这位少年有着好一番才华谋略之后,他们虽然不再说暴殄天物两个字了,但是总是会或多或少的再次感慨一遍,这地方实在是奢华之极。
然而如今群臣聚集于此,就是早就已经连一句感慨的心境都没有了,如今他们一个个的聚集在扶苏宫门前,翘首以盼,满目殷切,不是为了这宫殿,而是为了那宫殿之中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过去,本就可以等得毛焦火辣在北燕群臣更是陷入了一阵六神无主之中。
等了半炷香的时辰,见着这扶苏宫之内不仅是没有半分动静,甚至是连着先前那出来通风报信的侍卫都没有出来的举动,一时之间,群臣的神色也是越发慌乱了。
北燕皇帝本就焦虑至极的容色,也是慢慢的开始阴沉下来。虽然他颇为器重这扶苏宫之中的摄政王殿下,但是到底他才是真正的北燕君王,是整个北燕的天子,让他平白等在这宫门之外,未免也太过不成体统了一些吧。
见着帝王的面容越来越难看了,一侧对这位摄政王殿下,一直以来敢怒不敢言的些许官员也是瞅准了时机,在这个时候起哄道。
“微臣看这摄政王殿下当真是好大的架子,皇上宠爱摄政王殿下,一直以来都不曾亏待了他,可如今大楚的那一帮蛮子都已经攻到皇宫了,这位摄政王殿下不仅是不曾出来咱们商讨解决的对策,竟然是将皇上和咱们这些个文武百官齐齐拒之门外,未免也太过不知好歹了一些。”
这人的起哄之言,无异于也是点醒了群臣之中这一些等了许久却是一直吃着闭门羹的官员的火气,就连北燕皇帝的面容,也是再次阴沉了一个度。
毕竟这个官员说的话虽然有些无理,但是却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如今可是事关大楚江山社稷的最为紧要的关头,北燕这边的江山气数都在这位摄政王殿下手中了,如此国家大事,他居然不赶紧出来商讨一番,还在此时闭门不见,未免也太过过分了一些。
“陛下,我看这位摄政王殿下先前的话不过是在吹牛皮罢了,他哪有那个本事,能够抵挡住大楚的千军万马呀,如今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只怕这位摄政王就是寻不到解决法子,所以才在此处闭门不见的!”
方才那一个说话之人,见着自己的言语总算是带起了文武百官之中的部分情绪,心中也是颇为得意,添油加醋的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如今这个蠢货却是忘了他们北燕的江山社稷,的确都是在这位扶苏宫之中的摄政王殿下一念之间了。
偏生他不去好生招待着这位大佛,反而还在此处风言风语,挑拨离间,无异于是将大楚的江山气势推向了最后的死路。
这个蠢货说来也是北燕朝廷之中的人,如今外敌入侵已经是快要攻破皇宫的程度,可是他居然不曾联合一心去寻找解决之法,反而还在此挑拨离间。
而北燕的这些个酒囊饭袋的文武百官,竟然还是如此轻而易举便受了他的挑拨,齐刷刷的起了内讧,这样的无能皇朝,这样的蠢货父母官,听着他们这一丁点的本事,能够保住了北燕江山社稷,那才当真是奇了怪了。
“陛下,扶苏宫之中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属下猜测是不是摄政王殿下带着人给跑路了呀?!”
方才那人一言之后,文武百官之中也是有些胆小怕事之人,战战兢兢的开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