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又是听见一阵阵清脆至极的骨节断裂声响,可想而知,这般惨烈至极的疼痛之意,必然也是让欧阳昊唇齿之间的凄厉惨叫声音好一阵不绝如缕。
稍微过了些时辰,看着欧阳昊那从最初的凄厉惨叫,慢慢的转到了后面嗓子沙哑无法大叫出声的时候,慕流苏大抵是觉得这时辰也的确是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松开了脚。
收脚的瞬间,慕流苏也是径直朝着欧阳昊微微一笑,勾唇之间,端的是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然而是谁都能够看出,这一抹笑意不仅是不达眼底,反而还是透着一股子彻骨的寒凉之意。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欧阳昊此时此刻,已经是被慕流苏这一阵完全等同于下马威的“见面礼”弄得好一阵面容惨白,正所谓十指连心,如今他的五指被慕流苏这般故意踩磨碾压着,大抵也算得上将这辈子从未受过的痛意,都集中在此时此刻了。
可偏生他却是不能有半分抵抗之意,青花在宁城城门之中捉住他的时候,便是在他的身子里下了软骨散,让他丝毫不能动弹,然后又将他绑的严严实实地拖拽在这在马蹄之下,一路拉了回来,根本是让他连半分想要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毕竟他本身的武功也不算是奇高,如今被人困在此处,更是压根不能动弹,只在心中下意识的打算着,想要等着青花给他下的软骨散的药效散了之后,再偷偷寻得机会逃跑。
然而欧阳昊也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个想法,竟然是完全打算错了,过了如此之久的药效,从宁城一直到晋州城,这么远的地方,不仅是没有半分失效的动静,就算是连稍微减弱的趋势都没有。
所以欧阳昊心中也是完全的陷入了绝望之中。此时看着慕流苏这般冷厉样子,却终究也只能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而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所说的话,也是因为方才的那一番磨砺而语气减弱了不少。
慕流苏看着欧阳昊又惧又怕的样子,却是微微上前一步弯下了身子,直直的与欧阳昊对视着,然后再一勾了勾唇,冷冷笑道:“欧阳沪城主,不是你听闻了瑶花郡主之力,想要取了本将军的性命吗?怎么如今却是连本将军是谁都不曾知晓了?”
这一番话,落在欧阳昊心中,却是无异于醍醐灌顶儿,听了慕流苏的话,欧阳昊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原来他眼前的这位随意穿着雪色云锦长袍,显得分外英气却又干练至极的年轻男子,竟然就是这燕楚一战之中,赢下了四场大胜,如今完全已经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慕流苏。
也是谢瑶花口中,让他费尽心思也一定要除去之人。
他留守在宁城之中,本来是为了等着燕离歌解决了大楚北燕这边的战事之后,俘虏了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再由他暗中动手替谢瑶花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的。
谁曾想到,如今他不过才在宁城落脚,晋州城这边便是立马起了战事,当然,欧阳昊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便是连燕离歌都会败在了这位少年将军手中。
本来他信誓旦旦的认为燕离歌是有那个手段能够解决了这位大楚少年将军的,毕竟当初连他最为忌惮的一个人都是败在了这位太子殿下手中……
欧阳昊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个身穿着一身艳丽至极的殷红血色鱼鳞常服的女子,一时之间,欧阳昊的面容也是越发难看了几分。
寂流苏和整个寂家,都是他心中不愿提起的忌讳之事儿,所以如今即便是想到了慕流苏此人,欧阳昊也是立马下意识的避开了去,而是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燕离歌和慕流苏之间的事情之上。
因为他对燕离歌的手段信任至极,所以觉得燕离歌拿下这位少年将军,也实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整整八万人马,到头来居然只是剩下了区区几千人。
若非是眼前这位少年将军大发慈悲放了燕离歌和燕卫军以及定州城的一些残兵败将们离开,这一场战斗结果,也是压根与前面三场的全军覆没没有任何区别了。
只怕这次若非不是慕流苏突然心血来潮,放走了燕离歌,只怕这位北燕太子殿下,如今早就已经是成为了这位大楚少年将军手中的俘虏了。
这么一想来,欧阳昊心中也是忽而平衡了些许,毕竟连燕离歌这位在他眼中,算得上是北燕之中,除了那位扶苏宫中的北燕摄政王之外,最为惊才艳绝的人物了。
可是如今连着燕离歌都是成了这位大楚少年将军手中的俘虏,那他如今栽在这少年将军手中,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太过丢人的事情了。
不过欧阳昊显然是太过高看了自己,暂且不说他并非要栽在了慕流苏手中,而是落在了慕流苏手底下的一个小丫头手中,便是说他这般可耻至极的货色,又哪里是能够与燕离歌比肩的人物呢?
不过,方才慕流苏的那一番话,却是让欧阳昊心中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位少年将军原来是早就已经知晓了谢瑶花打算让他取了她性命的事情了?!
这下可好了,取其性命之大仇,如今偏生还是落在了这人手中,当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欧阳昊如是想着,心中也是再一次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想着这位明显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