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大师所言甚是,离歌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见苏苏一面。”燕离歌倒也没有对自己的此行目有任何掩饰,颇为随意的便应答道。
毕竟此处除了一个圆明大师之外,再也没有半个外人而方圆十里之处,皆已被他那一百名燕卫军的人所监视在内了,此处极为隐蔽,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绝不可能会走出了半分消息。
身为北燕太子,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燕离歌如是回答之后,因为自己提及了苏苏这个名字,凉薄至极的唇角却是忽而带了几分笑意,那笑意从他的唇角,逐渐蔓延到眉梢眼角,将整张宛若刀刻的五官,都映衬得颇为柔和。
分明是一张锋芒毕露极为凌厉,甚至还带着几分邪肆之意的俊逸面容,无处不是透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冷酷之意,如今却是化作了满脸说不出的温和柔情,强烈的反差也是让圆明大师和一侧的落痕看得连连摇头。
圆明大师自然是因为他知晓燕离歌口中那一位苏苏施主,对他并没有什么爱意之心,所以才会如此摇头深深觉得有些可惜,而落痕如今摇头,却是多了几分调侃之意。
自家殿下对苏苏姑娘的一番情意,他早就已经看在眼中了,殿下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峻面孔,但是唯独对苏苏姑娘,却是恨不得露出全世界最温暖的笑意来。
难怪这世间之人都说,看似心性凉薄之人,其实只是未曾动情罢了,若真是在对的时候遇见了对的人,那么一眼便是情根深种,一动情便是一生一世啊。
殿下这些日子里,日日念叨着要在出征之前,亲自来云和寺庙这边见苏苏姑娘一次,只是因为朝中上下诸多事情,而不得不耽误到了如今,好在主子机智,挑了一个时日,说是自己染了小疾,借机潜出来,如此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来了就云和寺之地。
只要能够见着苏苏姑娘,殿下心中必然极为欢喜,而他这个做属下的,自然也是宽慰多了。
“既然太子殿下与苏施主有要事相商,贫僧也就不再啰嗦了,太子殿下您请。”圆明大师也是个极为识相之人,见着燕离歌,脸上的神色,已经是带了几分迫不及待之意,也是轻轻,笑了笑,不再多加废话,而是让燕离歌早些过去了,
“离歌谢过圆明大师,离歌现在便去寻苏苏,晚些日子再与大师一会。”
知晓圆明大师其中深意,燕离歌倒也没有太过拘谨,更是没有羞涩半分之情,极为坦荡的回了一声,当真是甩开了锦绣衣摆,也不再过多废话,而是头也不回的直直朝着那紫竹林中行去了。
身后的落痕看着自家殿下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额头也是升起几抹黑线,有些不敢去看圆明大师的眸光,心中却是嘀咕着,太子殿下与苏苏姑娘如今这一番做法,不知道也算不算得上是在私相授受啊,若这当真算私相授受,还是在这佛门之地的话,未免也太过……咳咳,嚣张跋扈了一些吧!
落痕越想,也是越觉得有些燥的慌,索性也不敢在圆明大师身边,多大的事立马跟紧了,步子朝着燕离歌的方向追了上去。
……
幽静至极的紫竹林中,恰恰便是古朴庄重,如今却清幽异常的云和寺庙,而燕离歌口中的苏苏姑娘,便是借住在这云和寺庙的偏院之处进行静养。这一座偏院,虽然说是偏院,但是却幽静古朴的一场,而且装不得极为雅致,分明不像是佛寺偏僻,更像是一座精心修葺过的别致雅院。
院落虽然不大,但是其中亭台水榭却是分毫不差,院落之中,虽未栽种着竞相争艳繁花,但是其间的紫竹林茂密繁盛,树荫林立,越发张整个庭院衬得清凉至极。
这样的一个地方,即便是即将到了的六七月伏旱之日,也必然不会有半分热意便是了。
如此一个精巧别致的精美院落,实在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只可惜如今这院落之前站着的一道臃肿肥硕的身影,却是将这院落之间的美感一刹那便破坏得干干净净。
那人瞧着身材臃肿,身子人还极为矮小,看着这般身形,分明就像是一个吃多了饭菜的小孩,只是他的面容和那一身着装打扮,却根本不像是个孩童装扮,与其说他是个孩童,还不如说是一个中年侏儒。
关键是这人若是个诸如这般的体型也就罢了,偏生他的面容还长得极为丑陋,一张面容如同蛤蟆一般遍布着满脸的疙瘩,脓疮,甚至这些脓疮还有坏掉流脓的,一张面容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更是算得上要多恶心便有多恶心。
那侏儒在这院落门前四处打量着什么,见着燕离歌,带着洛衡前来,也是立马便跑上前来对着,念离歌行礼道:“小的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离歌一句行来,本来面容上的神色都是极为温柔的,然而如今见着这人的时候,他俊逸脸上的温柔神色瞬间便又淡漠了不少,转而弥漫开了些许冷意,薄唇微抿,颇有几分不耐的道:“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言语之间,燕离歌端的都是对这面容丑陋之极的侏儒万分嫌恶之意,兴许是做侏儒的面容实在太过难以入目,燕离歌眉头皱着,对视不过只是一眼,他便是觉得再难忍受的立马将视线移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