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越发是凝神细听,因为那长箭之声的确不是从盾牌之上传来的,似乎是……脚底下?!
这个认知让孟添的脸色瞬间就古怪了起来,原来这些个人用了如此多密密麻麻的长箭射击过来,潮州声势浩荡的不得了,结果却是一箭都没有射上船只,而是悉数射到了他们脚下的船身之上。
觉察到这件事情,孟添本来还阴沉的脸色一差也是欢喜了起来,他的心中也是轻松了不少,他就说镇北军这区区不足两万的人马怎么可能都有这么厉害的剑术,竟然能够无一例外的全部射出两到三只的长箭来。
原来到头来这些个镇北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虽然这些个被凌空射击而来的长箭的支数的确是数量极多,但是竟然没有一支箭是射到了他们身上的,瞧着不过是在乱射罢了。
如此一来,孟添便是极为自然的认为这分明就是射箭技术并不如何,却又是想要撑住场面而不得不做出这么一般一箭多发的模样。
想到这里,孟添的脸上顿时洋溢出狂喜之色,因为狂喜之意,让他瞬间便忘了分寸,极为失态的高兴得大叫了出来。
“北燕的将士们!不要怕,镇北军的人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们根本就射不中咱们,你们听一听,那长箭设计的地方根本不是在咱们身上,而是射到了水中或船身之上,咱们不要被这些人给迷惑了,趁着他们如今弓箭之上搭了两到三支长箭,还不能射准的时候,赶紧拿开盾牌,反攻!反攻!快点反攻!”
燕长风和那些个北燕的诸多将士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孟添如此失态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是懵圈了,但是因为孟添在他们军中的确威望极高,又加上镇北军先前损失的那么多人马,让他们也是瞬间便是相信了孟添的话。
燕长风和北燕的众多将士们都跟着孟长风所说的话,侧耳凝神细听,果然是听着那些个长箭但真是没有一支箭射到了他们的盾牌之上,而是窸窸窣窣都全部射落在了水中和船身之上,水花四溢的声音和船只叮咚的撞击声才会如此之大。
燕长风身为一国皇子,此时此刻,自然正缺他来下这最后一道命令,鉴于他对孟添的了解,此刻也是没有半分怀疑的立马下令道:“传本皇子口令,听孟副将的话,趁着镇北军如今弓箭之上搭了两到三支长箭不能射准的时候,北燕的将士们立马把盾牌拿开,对镇北军进行反攻!”
燕长风一令下达,所有的北燕将士们当真丝毫不犹豫的把盾牌拿开了——
☆、第三十七章漏水
其实孟添和燕长风能够如此迅速的下达这个命令,实在是因为看在了这是个镇北军手中拿着长弓搭了两三支长箭的样子,觉得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射不准,要么就是将现在的箭射出来之后,重新搭上一只长箭,或者说是立马撤去一只长箭,变为一支。
但是无论哪种方式,始终都需要费上一定时间,而这么一点时间,若是被他们北燕大军抓住了机会进行反攻,想来也是能够射杀了几千一万人的,如此一来,只需要将同样的方法反复两次,想来便可以将这两万的镇北军悉数团灭了。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等他们这些个北燕大军撤去了那些个护在他们身旁的盾牌之后,尚未来得及将手中的弓箭举起来,对着镇北军射过去,便见着镇北军的所有人将那原本还瞄着船身的长箭微微移了移,似乎是在调整准心。
瞧瞧那模样,似乎与孟添想得有些不太对符合,然而还没有等孟添反应过来,镇北军手中捏着长箭的手指,便是猛然一松,五万多支长箭朝着北燕大军猛的脱弦而至。
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发现了这些个镇北军压根没有瞄错方向,这次是直直的朝着他们这些站在船只上的人射了过来。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去找护卫盾的盾牌,可是他们方才收起来,即便是如今拿起来,也根本不能若先前那般围成一个是铜墙铁壁水泄不通的完整防卫了。
密集的长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不断的离弦声音带着遮空蔽日一般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撕裂长空,银白色的箭矢在日光之下折射出要耀眼的光泽。
北燕的船只之上,忽而齐齐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不的嘶吼惨叫之声,那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直直往耳朵之中灌了进去,整个声音不绝如缕,分外渗人。
而除了这些惨叫声外,还不断有箭矢没入肉体之中的“噗嗤”声音,以及众多数不尽的扑通落水的声响,俨然就是这些长箭射入到了那些北燕士兵身上后,不知是那巨大的惯性,还是因为自己被长箭射得无力而失去了重心,导致他们齐齐跌入了水中,带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空气之中忽而弥漫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原本一百艘船只之上,站得整整齐齐的十万北燕军人,此时凌乱的如同一堆散泥一般,所有人或或是跌倒在船头,或是跌落水中,或是四处逃窜,总之一眼看上去,实在是狼狈至极。
数不尽的人胸膛之前都已经插了一支直挺挺的长箭,血色从胸膛之中流淌出来,整个人顿时也看见的目光涣散,或是晕倒或是直接一箭射中直接死了过去。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万箭穿心而至,这北燕大军的十万人便已经折损了约莫四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