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惯会背后使绊子的人,就连那看似站在慕流苏阵营内的慕雪琳,也是个面上胆怯懦弱实则富有心机的。
这几个小的尚且如此,更别说头顶上的宋氏和慕老夫人了,难怪那老太婆总是想着法儿想要诬陷慕流苏,原是竟是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不知好歹。
感慨归感慨,他却是已经确认了慕流苏人知道那位五小姐已经回了府上,否则不会当真一句话都不听便将自己给放走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想必慕流苏这附近暗处,必然是安排了众多荆棘门的人手,派他们监视着这府上人的动静的,慕雪琳本就是突然冒出来,孤身一人回到将军府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他神色一凛,却是突然反应过来,慕流苏必然是知道这位慕家五小姐已经回来了,所以才没有问他府上之事儿,明明身在外处,对府上的事儿却是如此了若指掌,这般心智手段,倒是和自家主子无甚异样。
十五心中想了七七八八,对慕流苏的钦佩也多了几分,暗自腹诽了自家主子原来不仅仅是被这少年将军的容貌吸引了,估计还是被这样的卓绝才智给吸引了。
他一时忘了回话,面上异彩纷呈,恍恍惚惚的下去了,青花瞧着十五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当日在花灯长街之上,这人明明瞧着是个极有气魄的人,如今倒是有些想荣亲王府姬二公子身边那个呆头侍卫初一了。
青花收回视线,跟着慕流苏一道进了流云院,吩咐人端来了慕嫣然吩咐好的一直热着饭菜,主仆二人简单吃了过后洗漱完毕,也都各自歇下了。
……
荣亲王府,初一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想着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谁有那个闲情逸致突然念叨了自己。
去了一趟神医谷,沾了这少年将军的光,好歹把自家主子的寒疾处理得差不多了,这倒是令初一颇为惊喜,毕竟主子虽然的确是在荣亲王府装着弱美人的形象,但是这身子里的寒疾终究是个心腹大患,畏寒的毛病自然假不了。
先前十五告诉自家自家主子将那么一块好不容易得来的暖灵玉白白送给了英武将军,他还觉得主子实在太过儿戏,如此不珍重自己身子,结果谁知道那玉又被英武将军给巴巴的磨制得颇为精致,又巴巴的送回到了自家主子手上。
初一那时候还在感慨自家主子老谋深算,既让这位英武将军欠了个璇玑阁主的人情,还让那暖灵玉出去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上,委实是狡猾得很。
不过如今看来,并不是自家主子自己钟情那少年将军,很显然慕流苏也是极为把姬弦音放在心上的,不辞辛苦的带姬弦音去了神医谷,可不就是为了让那鬼手圣医替姬弦音解了寒毒吗。
主子的寒疾之压倒是解了,可是初一却觉得不知该是欢喜该是悲伤,毕竟自家主子是个断袖也就罢了,也许英武将军不同意这事儿,说不定自家也就板直了,可现在初一已经瞧出了些许两人互相在意的端倪。
就这两人的身份,且不说朝堂如何,便说这江湖之中,若是有人知道音杀阁的阁主和荆棘门的门主,这两个江湖顶尖组织的头儿成了一对儿,当真是不知会如何动荡。
初一心事重重的伺候姬弦音用完了晚膳,还是一副颇为忧郁的模样,许是身子骨好了不少,姬弦音倒是精神颇好,暂时还没有睡意,等下人撤下了饭菜,他也不急着洗漱睡下,反而懒洋洋的靠在木椅上休息。
姬弦音才用过晚膳,自然不会将糯米抱在怀中,他扭头瞧着初一那张面色忧郁的脸,迤逦凤眸动了动,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今儿这是如何了,如此模样作甚。”
初一自然不敢说自己是在为姬弦音的断袖之癖所困扰,只能胡乱回了一句:“回主子,初一是在想英武将军既然已经收集了许家一摞的贪污受贿资料,怎么没瞧着她有什么动作。”
姬弦音温凉眸色动了动,看着初一这幅模样,若是平日里,他必然会骂他一句蠢物儿,不过想着慕流苏将那个碍眼的洛家少主扔下了马车,姬弦音今儿的兴致就颇高,也就没和初一计较,反而难得耐心的开口解释。
“休书是流苏代笔的,就证明着荣亲王府宣布了和许家势不两立,无论许家先前和楚琳琅之间互相许了什么样的条件,总归许家不能在和荣亲王府明面上不能再扯上关系,许家和楚琳琅手中各有对方的把柄,虽然谁说出来都是遭殃的事儿,但是许家毕竟处于劣势,这时候也只能忐忑的等着楚琳琅这边怎么兑现给他的承诺。偏偏在等的过程中,发现了有人在调查自己的贪污受贿证据,你说许家家主会怀疑到谁的头上呢?”
姬弦音今儿竟是如此好兴致,说的话都有平日里十天半个月的话那么多了,委实将初一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就连在桌上,两只猫爪捧着杏花糕,舌头一舔一舔的吃的不亦说乎的糯米,陡然见着姬弦音如此心情大好的模样,也是惊得手中被吃了一大半的杏花糕啪叽掉回了碟子里。
初一咽下一口口水,面容僵硬的附和道:“原来如此,原来英武将军是想让楚琳琅和许家双方先狗咬狗一番,再一举毁了许家,那时候许家必然会认定是楚琳琅认为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会出手将他们除掉,那这个时候许家家主必然也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