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着赫连南丞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瑾儿才出来关上门。
纪洛城在院子里碾药,看到瑾儿,说了句:“这里的人都看得出你喜欢他,而他呢,喜欢长公主,你给他说长公主的事迹,看他听得那般高兴,你心里就不难过?”
“难过的要死,可我是个奴婢,本来就配不上赫连公子。只要他好,我怎么都行。”瑾儿凄凉的说道。
“长公主留下你来照顾赫连公子,应当就是有意要撮合你们俩的。”纪洛城劝慰瑾儿。
瑾儿眼神倔强,回头看了看关闭着的房门,她道:“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长公主。长公主是个很好很特别的女子,值得任何男人去爱,也包括他。”
说完这话,瑾儿擦了眼角的泪水,轻快的说道:“赫连公子还劳烦洛城姑娘医治,我得回去伺候长公主,过不久,长公主就要出嫁了,我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长公主忧心。”
“长公主要嫁人?我怎么没听说过?嫁谁啊?”
“太子。”
第94章跑马出事
“可是那个叫原先叫卫谏的太监?他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可我那若微姐姐……这帝王之家的都是薄幸人!”纪洛城的话没说完,只最后厌恶的抱怨了一句,将帝王家的人都骂了。
瑾儿心中挂念着赵承玉的事,匆匆的走了。
从嫁衣到嫁妆、宴席的菜肴佳酿……每一个环节她都巡查一便,断不能出半点纰漏。
她自小就跟在赵承玉身边,她在宫中也见过、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见过那些卑贱的宫人生命被视作草莽,还有那些没有权势的主子,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加护不住手底下伺候的宫人,他们许多人都很无辜,却都在她的面前死去。就连她是长公主的奴婢,平常虽无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可那宫里肮脏事太多,也会有人盯上她,对她下手。
若非是赵承玉一直护着她,不管出了任何事情都信任她,哪怕逢难也不曾将她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她和松儿,早就待赵承玉如亲姐,将赵承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宫中传了话来,南帝在宫中跑马场办了个骑射大会,邀请了不少权贵子弟入宫与众位皇子公主们较量一番。
赵承玉也接到了帖子,另外还有几位北朝旧族的子弟。
“此番南帝邀请的人不多,南朝十来人,咱们北朝旧族有七八人,另外还有宫中禁军里的几人。此番较量,我们不宜风头过甚,但是也不能让人小瞧了。”进宫的路上,赵承玉与李徽宗、赵承桓几人提醒。
赵承桓曾是天子,早已深谙这种事情,倒是李徽宗有些虎,问道:“长公主,您就给句实在话,这些,我听不太明白?咱们是不要第一呢?还是只要一个第一?”
“对半开,咱们拿一三五这三个名次,其他的人也别落后得太多。”赵承玉道。
“好勒!”李徽宗得了实话,“那这第一我可就要拿了,只能委屈长公主拿个第三。”
这要是赫连南骏在京中,那谁都拿不到第一。
到了跑马场后,赵承玉与那些南朝子弟打了个招呼,就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她常来跑马场,小的时候是练习骑射,后来,参与到朝政里,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温习骑射,也就只有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来跑马场里跑几圈。
“疾风,我都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过你。”赵承玉在一匹枣红色的马前停下,伸手摸着它的鬃毛,亲昵的叫它,给它喂食草料。
疾风是她在宫中的御马,自从她出嫁后,就很少来这跑马场了。她选中疾风的时候,疾风才从母胎里生下来没多久,如今,疾风都已经有七岁了。疾风几年没怎么跑过,身体肥硕了许多,完全没了当年的雄姿英发。
“长公主对这宫中的一切还是熟悉得很,可惜物是人非,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长公主了!”姜元昊过来嘲讽的说道。
“见过大皇子。”赵承玉恭敬道了声,不想与他纠缠生出事端来。
可姜元昊却不打算放过赵承玉,他道:“稍后,长公主可是要用这匹马来同我们较量?”
“疾风一直本宫习惯的坐骑,虽然他有多年没跑过了,但本宫愿意相信它。”赵承玉算是回答了姜元昊的问题。
“好,长公主连对畜生都如此重情义,本皇子佩服。”姜元昊道,过去马厩选了一匹矫健的马。
姜元昊牵着马走了,卫谏过来提醒赵承玉:“你换一匹马,疾风根本就不能跟其他的马相比。姜元昊亲自来马厩挑选马,我总觉得他另有用心,恐怕早就对疾风动了手脚。”
“从品相来看,疾风就不是能跑的马,他再怎么动手脚,也动不到疾风身上。”赵承玉并未听从卫谏的劝阻,这次跑马场里,她并不想太出风头,这些抢风头、夺头筹的自有那些男儿去做。
她一个长公主,已经是谋略无双,手腕厉害的人,若是在骑射上都强过男子,恐怕南帝会不顾一切的除掉她了。
赵承玉牵着疾风走了。
南帝说了一番愤慨激昂的话之后,他可满足今日胜者一个愿望。
一声令下,一群英姿飞扬的少年郎策马往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