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用更多的诚心去对待赵承玉,不让他们之间再发生一丁点儿的误会和隔阂,总有一天,赵承玉会原谅他。
卫谏回了东宫之后,就一直在翻查地域物质的书籍,总算是让他翻到一本书籍中记载有关于一些果树因为种植地方不同的原因,而导致结出的果实酸涩无比,就好比“南橘北枳”,那书提出可能是种植地方的突然、天气等因素的影响。
在京城很多地方有杏子,所以跟天气和地域没有关系。
他就想着会不会是土壤的原因?
于是,他去请教了许多果农,还从果农那儿要来了一担种出了不酸涩的杏子的树下泥土,让人挑了送去公主府里。
赵承玉过来院子里时,正好看见几个下人在挖走杏子树下的泥土,而用别的泥土覆盖上,便就瑾儿问了句,瑾儿答道:“太子说,问过果农,可能是我们这府里的泥土不适合杏子生长,他特意要来了一担事宜种杏子的泥土来。”
“换了泥土,就算杏子不再那么酸了,又如何?北朝灭了,姑姑活不过来,我的侄儿也活不过来。他曾利用我、骗我的事情也是不可抹灭掉的。”赵承玉凉薄的道,目光清冷。
“公主,您得往前看。”瑾儿心疼,劝她。
“我知道,只是心里这口气,消不了。”
院子里下人们还在忙着弄那棵杏树,赵承玉也想回到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卫谏自在逍遥的过日子,放下手里的权势,在江南生活,他们会生几个孩子,她教孩子读书,卫谏教孩子们练剑,江南烟雨时节的时候,一家人泛舟太湖。
可那样的日子,不可能会有了。
杀害姜元曜的凶手虽还未查出什么眉目来,但姜元曜的尸首总得入土为安。南帝近来本就喜欢这个儿子了,在姜元曜的丧葬上,尤为风光,不仅追封姜元曜为恪王,更是吩咐了礼部为姜元曜写铭文,悼文,还让全国为此斋戒一日,更是王公大臣都得为姜元曜送葬。
姜元曜在生前的二十来年里,没得过南帝的关心和疼爱,如今死后,反倒是惹得南帝为他伤心了。
听说,南帝在听闻了姜元曜的死讯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赵承玉因为曾与姜元曜走得近,自然也给姜元曜送葬了,在葬仪上,看到一群僧人盘坐在姜元曜的坟前,虔诚的诵经念佛,而坐在最前面的僧人是了凡。
了凡一直闭着眼睛,敲着木鱼,念着经文,他有了得道高僧的气度。
早先的时候了凡在迦叶寺里就与赵承玉说过要去四处游历,如今想来是游历归来了。
“皇上请了了凡大师入宫,而且已经在宫中专门为了了凡大师修建佛堂。”
旁边,姜元昊的心腹与他说道。
“看来,本皇子要去结交一下这位了凡大师了。”姜元昊的目光落在了凡的身上。
这本是姜元曜的葬仪,可周围送葬的人却都在讨论着了凡此人,没有一人真正的为姜元曜伤心难过。
宫中南帝躺在病榻上,起身都需要有人扶着,穆廖端了药过去喂南帝喝,南帝喝了两口药后,就伤心道:“元曜这孩子走了,朕这个当父亲的,也未能去送他最后一程。”
“皇上,您就别再为了五皇子伤心了,有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还有朝中大臣们给五皇子送葬,五皇子走得热闹,您就把这心放在肚子里,您瞧瞧您,因为皇子的死,都病成这般了。”穆廖好声好气的劝道,他跟在南帝身边多年,还是第一回看到南帝因为一位皇子的死而变成这样。
这些年来,因为争权夺势,朝中暗流涌动,死了都好几位皇子公主了,南帝也未曾伤心过。
看来这五皇子是真的得了南帝的喜欢了。
一边给南帝喂着药,穆廖一边道:“五皇子殿下的死,虽说还未查出些什么眉目来,皇上您心里怕是也明白,是有人看五殿下得了您的喜欢,加之又有传言说他要娶北朝的那位长公主,有人怕五殿下影响了自己的地位,才会出这样的狠手。”
“定是太子!”南帝气怒骂道,“他怎能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杀!”
穆廖却不以为如此,但也不想顶着南帝的怒火替卫谏说话,给南帝喂了药之后,就又扶着南帝睡下。
到了傍晚,送葬的人才会来,了凡和一众僧人也是直接回了宫中,得在宫中为五皇子继续念往生咒三日才可。
五皇子的死,多多少少是赵承玉引导的,或许是见到了了凡,她心里生出了些慈悲之心来,她拿着了凡送给她的那串佛珠,念着往生咒。
佛珠摩挲,有些细小的字,赵承玉再想仔细去探查时,佛珠又变得光滑,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明明了凡送她这串佛珠之时曾说,他在佛珠上刻了字,她却总查不得究竟。
许是近来心思烦虑,手上在接触的风月楼和晓月楼的事,繁杂而多,赵承玉累得很,捻着佛珠,念着往生咒,没多一会儿就昏倒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经在床榻上躺着,风寒入侵,得了重病,浑身无力。
“不会是妖邪入体了。”侍女忧心道,看赵承玉一下子病得这么重,连大夫都没查出个明白来。
赵承玉咳嗽了几声,虚弱的问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