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觉得没有那样盛大的生辰宴,没有百官朝贺,觉得不开心?”卫谏问她。
赵承玉摇头,反而道:“那些不过是虚无脸面的事,就朝贺我生辰快乐的人,兴许是面上笑着,心里却想着我怎么还不死?今日,我很开心,你记着我的生辰,很用心的给我准备了生辰礼,卫谏,你待我是用心的。”
是不是爱,赵承玉不清楚。
但此时,卫谏待她情深,她很清楚。
两人回去时,卫谏去了厨房里给赵承玉煮了一碗长寿面,李阿婆瞧见了,笑眯眯的问:“是玉儿姑娘过生辰吗?”
“是的。”卫谏答道。
“哟,你倆也没说,难得你们俩来这儿十多天就遇上玉儿姑娘过生辰,我让大伙儿来给庆一庆。”
李阿婆说完,就山寨的各个房间去了,告诉大家今日是赵承玉的生辰。
赵承玉正吃着长寿面,大伙儿就都来了,手上捧着东西。
先是张晓芳递给赵承玉一支玉簪子,道:“你现在也没一样首饰,这玉簪子给你。”
赵承玉看着,没着急去接。
张晓芳急了:“这是我娘给我的,不是抢来的赃物!虽说玉质不是特别好,但是也能顶二两银子了。”
“这玉簪子对你有不同意义,我不能要。”赵承玉道,她看了看张晓芳,指着她胸前挂着的一串小铃铛,道:“这个挺好看的,你把这对铃铛送我吧。”
张晓芳没犹豫,将胸前的小铃铛摘下来递给赵承玉。
随后荣老大和小方等一群人都给赵承玉送了礼物,荣老大还让人摆上了一桌酒席,让大家一块儿喝了个尽兴。
其他人都喝醉了,张晓芳喝得少,在外面生了一堆篝火,看星星。
赵承玉过去她身边坐下,张晓芳看了一眼,问:“你那个卫大哥呢?平常你们俩总是形影不离的,现在他没陪着你。”
“他喝多了,我扶他回去休息了。我睡不着,就过来跟你说话了。”赵承玉道,仰头望着星空,“过了那么多生辰,就今日是最开心,最肆意自在的。”
“那是,你以前在宫中为奴婢,即便再得长公主喜欢,可也是个奴婢,过生辰肯定也是简单的吃碗长寿面,就算过了。今日,有这么多兄弟给你庆祝,陪你喝酒。”张晓芳道,她身边放了一壶酒,她举起酒壶喝了一口,看似很潇洒肆意。
赵承玉抿唇笑笑,问:“那你呢?我听他们说,你是半年前才去的西山,你这么有才能谋略,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半年多前,我家被灭门了。全家一百四十五口人,全死了。我自小被爹娘养在山野间,仇人都不知道张家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张晓芳感慨叹道,眉目间满是愁虑。
“那仇人是谁?你报仇了吗?”赵承玉关心的问道,竟不知张晓芳经历过这样悲惨的事。
以前的时候,满门抄斩她听得太多了,这四个字在她眼里,就只是一句话,从不会生出什么悲悯的心肠来,而今,从张晓芳嘴里听到“全家被灭门”这话,她感觉道到难受和气愤。
张晓芳摇头,继而道:“我不知道,我从山中回去,就看见满府的尸首,家中钱财也被当地的官府全都搜刮走了。我暗中打听官府那边调查的消息,可官府只是搜刮走了所有的钱财,不但没有去调查这个案子,反而以失火案敷衍了事。我打听了很长时间,也没查出我家跟什么人结仇结怨。所以,我怀疑可能是官府与人勾结害死了我的爹娘……”
“你憎恨官府,所以机缘巧合之下,你到了西山,专门跟官府作对?”赵承玉问道。
张晓芳点头。
“你是姜地人?”赵承玉又问。
“我是藏地人,西蒙山就是我曾经生长学艺的地方。这儿我很熟悉。”
“那你想过报仇吗?”赵承玉问她。
“做梦都想,可我从哪儿去找仇人呢?”张晓芳迷茫的道,眼中有恨,很快她又平复下来:“我不想让仇恨所支配。虽然,我出身也算是富贵人家,但是从小却不是生活在闺阁院墙之中,所以,我比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要豁达爽朗许多。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这样,很让人羡慕。”赵承玉道,可惜,她没办法向张晓芳那样豁达自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赵承玉起身来,拍掉衣裳上沾的杂草,回了她和卫谏的房间,卫谏并不在房中,他下山去打探消息了。
姜地那边,差不多该来人了!
那日,张晓芳派人去姜地查探赵承玉和卫谏的身份。
瑾儿刚从公主府里出来,就被人挟持了。
“姑娘可知道长公主身边一个叫玉儿的侍女?”那人问话时,还拿出赵承玉的一样首饰来给瑾儿看。
瑾儿自小在赵承玉身边伺候,赵承玉都有些什么首饰她都一清二楚,连玉儿这名字,她和赵承玉便服在外私访时,赵承玉常用的,而且,私下赵承玉也让她称呼玉儿,两人以姐妹相称。
“自然知道,这是玉儿的簪子,她被戎族人当做长公主抓走了,你可是知道她的下落?她在何处?”瑾儿着急的问道。
“她已经从戎族人手里逃脱,和情郎在一个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