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处,时间便过的极快,缓缓的车子停了,姜元让先下去,回身扶着她下来。
原是到了法云寺,进进出出皆是穿着华贵有礼的人家,虞宓跟着姜元让往里走,找到前殿拜了菩萨。
随后到后山去,漫山遍野的白,空空传来几声鸟鸣,不是很清楚,有稀疏的人上山下山。
姜元让拉着虞宓到姻缘树跟前,上面满满挂着的红绸,庞大的树冠不堪其重。
远远望去,一片火烧云,进庙里求了红绸,他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两人的名字。
下面加了一行字,“生同寝,死同穴。”望了一眼高如云端的树木,拉住她的手,往上抛。
红绸栓在一个香橼上,然后飞入茂密的树冠里。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东西掉下来,姜元让轻轻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阿久,你再不能抛下我了。”
虞宓看看树,又看看他,“你还信这个吗?”
他没说话,两人又站了一会儿,看了会儿山上的美景,觉得冷了,方回去。
待初七这日,出嫁的三个姑娘回来了,好容易又聚在一堂。
往常那些个磕磕绊绊,谁也没放在心上,高高兴兴陪老祖宗吃了饭,一道进了虞宓的院子。
落了座,喝了会子茶,虞蓉笑道:“五妹如今是世子妃,王府里的日子可是比之咱们府里好呢?”
虞蓉嫁的王单性子温润,屋里只有个通房丫头,自她嫁过去便没近过姑爷的身,又没有姨娘碍眼,日子过的如意。
虞宸出嫁不久回了虞府一次,方才便听府里老妈妈说了,岂有不拿出来刺刺虞宸的。
虞宸笑容淡淡的,半点不接招,“可不是忙吗?一嫁过去,府里中馈便到了我手上,王府上上下下都得操心。”
这话可是戳了新媳妇的痛处,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从未见过哪个姑娘一嫁人便能掌家的。
虞蓉也没那个例外,她虽说嫁的如意,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家那个小姑子真真难处。
前儿婆婆病了,说是叫她代为管家,便被小姑子抢去,专个跟人作对。
听了虞宸的“显摆”,心下越发不受用,便问虞萱,“八妹如何?梁家人可好处。”
梁家那位姑娘也是到府里来过的,眼瞧着便是个精乖的,虞萱若是能制得住才怪呢。
虞萱听这话,抿了抿唇,垂下眼睑,到底没说什么。虞蓉来了劲儿,“想来五妹给你介绍的,当是只有好的。”
拿眼觑了觑虞宸,虞宸放下茶杯,“四姐此言差矣,是梁家瞧上八妹,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当初帮着搭桥牵线,最后却不是她决定的,若是虞萱往后过的不好,不得还要怪她?
虞萱一听这话也是一愣,明是虞宸当初怂恿的,今儿竟是撇的干净。
一想家里的事儿,越发委屈了,眼泪便滚下来,忙又用帕子扶住。
虞蓉一瞧倒是愣了,她不过跟虞宸不痛快,如何把这位惹哭了,不由咂嘴,“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什么,好好回家一趟,不知的还当我如何欺负你了。”
虞萱眼泪止不住,也知今儿好容易回来,不该哭,只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又不能对旁个说。
她又是个怯懦性子,敢怒不敢言,只得回来哭了。
瞧她越哭越凶,虞宓也道:“妹妹怎么了,可是梁家人对你不好,你好好跟姐姐们说,家里如何不能叫你受委屈。”
虞萱好容易止住泪,哽咽道:“原是我的不是,今儿大好的日子,这般作为,倒扫了兴。”
虞蓉道:“倒是如何,你说就是了,哭哭啼啼的能解决问题。”
虞萱瞧了瞧姐姐们,皆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由心里一暖,“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抽抽搭搭着,便把话说了,嫁过去没两个月,梁家太太便说家里要买块地,盖房子给往后孩子们。
虞蓉自来没什么主见,也轮不到她发什么意见,事儿便定下了。
却是没多少日子,婆婆便跟她借嫁妆,说是资金不足。
她一开始犹豫,不想借,原本对她和颜悦色的婆婆便冷了脸,小姑子也时常阴阳怪气的说话,便是梁君细细瞧着,也对她甩脸子。
想着她是新嫁娘,不好拿着嫁妆在自个手里,屋里人又那般个模样,若是给了嫁妆,大家恢复到往常的相处模式,也好。
细细想了想,也便给了,不想却是毫无用处,小姑子仍是指桑骂槐的说话。
梁君对她也没多好,日子久了,倒似失去了兴趣一般,他也没旁人,也不对她热切。
嫁妆借出去,她便是问一句也不成,话一处口,便叫小姑子堵回来。
又不是个强硬的性子,若是虞蓉,或会闹的那家天翻地覆,只她却不行,她做不来,吃了苦头只得忍着。
听她说完,虞蓉当即便炸了,点着虞萱脑袋,“你说说你,在家不是能横呢,出了门便是软柿子了,虞府的姑娘,见人这般欺负你,可别说是我妹子。”
虞宓拉住义愤填膺的虞蓉,“四姐,咱们想想如何帮八妹要出嫁妆是正理。”
虞蓉道:“要!自然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