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他的病,提心吊胆不说,身子不好时,也有的折腾呢。”
虞宓抿了抿唇,这些她都不曾想过,没经历的事儿,她不敢保证。
二太太瞧她沉默,也就不说了,“阿久,你好好想想,现下若是后悔还来的及。”
听了二太太一席话,虞宓愣是好几日没回过神来,府里本就她一个姑娘。
成日家没人说话,更沉默了,好些日子不曾踏出门去,便是虞仲煜跟尚娇的婚期定下了,她也没甚多注意。
已是十月份了,天儿凉的快,姜元让近日也是忙,皇上真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几位皇子虎视眈眈,不敢有半分松懈。
三皇子近两年崭露头角,根基尚不稳,也是神经紧绷,不敢松气。
近半月没进虞府,再次来,府里裹上一层白练般,天地一色,有几分陌生。
先去书房见了二老爷,姜元让正要去落霞阁,不想姑姑派人喊他过去说话。
便脚下转了方向,待了两刻钟而已,出来时,他轻轻抿唇,眼底神色难辨,指尖有些抖。
却是一言不发,直往落霞阁去,路上的雪都叫人扫干净了,他一身狐裘,立在雪中,比之冰雪还冷。
站在院子外头,听不见里头声响,他本体寒,受不住凉,方才又没拿手炉。
站了这么一会儿,手脚已开始麻木,天上飘了细细的雪下来,落在头上、眉上,再融成水,更冷。
跟着的季东还好,习武之人不惧严寒,平安却是受不住,缩着脖子,哈气暖手,小声道:“公子,咱们不进去吗?”
姜元让微垂眼睫,抖落了上头的雪花,声音很轻,“回罢。”
麻木的腿方动了动,不想眼前紧闭的红木大门开了一边,一个穿着厚实的小丫头探出头来。
“诶,表少爷来了?”又转头喊了一声,不多时,云桑却迎了出来。
“这天寒地冻的,公子如何站在门口不进去?”瞧几人身上皆有积雪,笑道:“快进去暖暖罢,莫冻坏了身子。”
姜元让想起虞宓,突然便想见她了,于是也不推脱,抬步往里去。
云桑请了季东跟平安到侧间吃茶烤火,姜元让却是自个进了主屋。
穿过侧间,到后头她卧房外的碧纱橱下,虞宓跟云柳打络子呢,见人进来,云柳行了礼,退出去。
虞宓身上穿着家常衣裳,袖口跟颈间皆是暖融融的兔毛封口,盘腿坐在榻上,见他站着不动,只痴痴望着她。
趿鞋下地,牵起他冰凉的手走到榻边,解了外头的大髦,推他坐到榻上,接过云桑倒来的热茶。
姜元让似叫冰雪冻傻了一般任她动作,挨着榻沿坐着,微垂着头,嗓子暗哑的开口,“阿久,你是不是后悔了。”
好似许久未曾说话一般,一字一字吐的艰难,虞宓微微一愣,挥了手叫云桑下去。
将杯子放在炕上的小几上,弯下腰,轻声道:“你说什么?”
他觉得后头哽的慌,半晌说不出话,虞宓又问了一遍。
缓了好一会儿,抬起头,他眼眶红红的,眸子浸在水中一般,眼里满是挣扎,“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了。”
这话问的实在艰难,几欲说不下去,虞宓瞧他眼眶上悬着的泪珠,心便软了。
“我何时说不想嫁给你了?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什么?”
他眼珠不动,豆大的眼泪欲落不落,实在可怜的紧,心头仍是窒息的疼。
他们半月不见了,阿久没过问他一句,人不见,信也无,今儿他好容易抽空过来。
姑姑拉他说话,却说什么不要怪她,当时他觉得天都要塌了,没有什么比阿久不想嫁他了更能叫
他无望。
原是二太太会错了意,虞宓近日想事儿,二太太只当虞宓听进了她的话,要反悔。
该先给姜元让说说,不想却是乌龙一场,虞宓几日关在家中,万事不关心却是因着姜元让,却不是不嫁他了。
姜元让还是没有安全感,看着她道:“可你近日对我不闻不问,也不大理会我,也不关心我身子。”
虞宓叫他紧紧盯着,实在不舍他这般患得患失,终是放下心头芥蒂。
摸了摸他的脸,低头道:“我怕我做的不好,承担不起一个妻子的责任。”
“我也是。”
虞宓道:“我不聪敏,不知如何对你好,如何才是爱你。”
“我也是。”
虞宓道:“我还不会照顾人,怕照顾不好你。”
“我也是。”
虞宓顿了顿,又道:“我考虑了太多,总怕不能给你最好的。”
姜元让心头已豁然开朗,恐惧如潮水般退去,伸手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怀里。
闭了闭眼,泪珠终是掉在她衣襟上,小声道:“我不要最好的,只要你,你便是我的最好。”
虞宓微微叹口气,心头还是思绪万千,摸了摸他的头发,“我若是照顾不好你该如何?我从没伺候过人。”
他声音沙哑,“我不要你伺候,我会相顾好自己,你就陪着我。”
虞宓眉心拢了几拢,又听他道:“阿久,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有顾虑,我也有,现下咱们都不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