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懒了,不过有些地方针锁的不好,填些针角罢了。”
说完,又瞧她一眼,微微笑道:“你只当你还早,我一走,那一个又是定了的,不定那日便接过去,老八不理论。可是就到你了,该早些打算起来才是。前儿我还听二婶跟老太太说呢,好些人家有意来打听,就没个如意的?”
徒然提起这事儿,虞宓尚有些愣,回过身来,把玩着茶杯道:“哪那么容易,这事儿还不得慢慢来,五姐早年便定的不说,就你,三婶可是瞧了两年呢。”
虽说是去年才相中的王家,且也是经过层层选拔,思量了又思量,查访了又查访。
从家世门第到这个人的人品模样、性情,家里兄弟姊妹多少,亲戚如何,皆要查访。
是以说一门好亲事儿,样样如意,从来不容易,于是世上便时有怨偶。
虞蓉呲笑一声,“你这么个人,我只当你是个明白的,不想也有悟不到的时候。你只道不容易,却也有缘分一说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用了这么些年,总有它好处的。况我瞧你,竟也不用别处去寻,倒是费了功夫,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说着,顿了一顿,瞧着虞宓道:“知根知底的,平日里又处的好,那家里也是没话说。”
虞宓心里漏了一拍,喉咙微干,隐约察觉虞蓉说的是谁,只是不想承认。
只道:“有这么个人,我竟不知。”
虞蓉乜斜笑瞧她,“你别装糊涂,我说的就是姜元让,你该知道,机会不等人,错过这村没这店。”
虞宓端起杯子,喝一口水,耳尖有些发烫,“姐姐说让让做什么?我俩可是表亲,且他还小我的呢。”
虞蓉笑道:“这有什么?表亲正好亲上加亲,小你的,就更不成事儿。我瞧着,他虽小你的,倒是他时时将你照顾的妥帖呢。他的人品、才貌、家世那样配不得你?还是,你嫌弃他身子不好。”
虞宓心里一堵,忙道:“才没有,我如何会嫌弃他身子不好?”
便是所有人皆对他的病不抱希望,她也会一直劝他求医的。
她心疼他,小小年纪长年药罐子不离身,怎会嫌弃。
虞蓉轻笑,“我也不多说,这得你自个儿悟出来,若是哪日二婶挑中了哪个,你只拿那人跟姜元让比,便知你的让让可贵在何处。”
虞宓叫虞蓉说的郁闷,待了会子,便回房去了。
也不跟丫头们闲话,一个人早早睡了,却是辗转难眠。
虞蓉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直扰的她三更过后,方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日仍是早起,用过早饭,跟二太太禀了,驾车便往夏侯府去。
☆、第六十六章
听闻虞宓来了, 夏侯恬忙迎了出来, 二人见了面, 依着礼节行了礼又各自受了丫鬟的礼,方一道往里走。
登山涉水, 过树穿花, 虞宓瞧着府里景致, 不意问道:“姐姐在屋里忙什么呢?时常不见出府走动,我一人闲着也是无趣, 倒是姐姐得空了来, 咱们也亲近亲近。”
夏侯恬笑道:“有什么得闲不得闲的, 不过成日屋里待着罢了。虽说咱们女儿家也该长些见识, 到底千金贵体,出了门子去给人瞧见, 多少有些不妥。”
虞宓脸上笑容一顿, 顷刻间,也恢复了过来, 微微笑道:“咱们一道儿玩罢了,姐姐没空时,便随意些,就是了。”
夏侯恬道:“你别嫌我说这些, 只是你不知道, 我那位表妹,却是个闲不住的。前儿我跟娘出去走亲戚,你不知那位夫人如何说的――不安于室, 这也是能乱说的,我娘当即都要跟人吵起来了,好歹我一道儿。只这么一个,也可见阿宸在众夫人里头的名声,你我皆是她极亲的姊妹,她已这般了,咱们还不能警醒自身。”
虞宓听她这一席话,登时无言,二人一道往里走。
或是终有个能说话的人,夏侯恬又道:“况你还没有姻缘呢,原不该我说阿宸什么。只是,咱们不理论,在外头人眼里,皆是一气的,我能如何,少不得约束自个。”
一面说话,一面就到了上房,虞宓待要说什么,又不好说的,只先进了门。
夏侯府大太太瞧她过来,忙搂过人去,细细瞧了瞧。
又笑问,府里老太太、老爷太太身子如何,怎不见她过来玩儿,屋里都消遣什么。
虞宓一一回明了,又行了礼,大太太笑着拉她过去坐,便又喊丫鬟婆子,上鲜果子吃食来。
如此,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子,掌管一府,大太太空闲的也少。
不过这么会子,外头来人问话,东面屋子收拾出来了,里头如何安置,设那些器物,又要开库房。
于是,虞宓便跟夏侯恬到她屋里去坐,夏侯恬倒了茶来,笑道:“这是前儿他们新上的早茶,我喜欢吃味道浓的,这个淡,你尝尝,若是喜欢,我便送与你些。”
虞宓抿了一口,细细品来,倒是合她的口味,便笑道:“我吃着倒好,姐姐既给,我也不客气的,在此谢过。”
夏侯恬微微一笑,坐到红木圆桌边,因道:“还多谢你前儿送与我的糕点,可是自己做的?用着倒比外头买的清香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