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能为力还心有余悸。
他的阿久,他不放心交给任何人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脸上温温热热的,姜元让睁开眼睛。
她就近在咫尺,手里拿着帕子,为他擦脸。
瞧他醒了,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板着脸,“你长进了,现下敢这般害我了,一日不见,又是烫伤,又是喝酒,吐了血还不请大夫,你倒是要如何?”
姜元让不说话,只瞧着她,好似两人久别重逢。
虞宓放下帕子,找来药箱,拉过姜元让的手,先把水泡挑破,再慢慢上药。
却也不说话,手上的动作极小心,看一看他,轻轻吹了吹。
待收拾好,将姜元让包扎好的手放进被子里。
想起身,却叫他一把拽住,用的受伤的手,虞宓惊了一跳。
不敢挣脱,怕他的伤更重,“做什么?方才上了药,就不能消停会儿。”
姜元让轻轻摇头,微嗽几声,拽着她不放,声音轻微,“阿久,我要死了。”
她又惊又心疼,捂住他的嘴,忍住泪意,“说什么胡话!你能长命百岁。”
他的唇动了动,微微噘起,吻在她手心,笑了笑,待她松开,“好人长不了命,我若活过百岁,不是成了祸害了?”
她轻轻笑,“祸害便祸害罢,只要你好好的。”
姜元让心头微热,叫虞宓扶他坐起来。
她心里还记挂着他方才吐血的事儿,“还是叫大夫来瞧瞧,都吐血了,如何是小事。我知你要说老毛病了,为我的心,听我的好不好?”
姜元让无法,只得道:“今儿晚了,又要惊动我娘,明儿你陪我外头去瞧可好?”
虞宓瞧了瞧外头天色,却是要黑了,便道:“好,明儿再去,你睡罢,我守着你,手松开些。”
他只不理,问了一句,“阿久,昨儿你跟我说的要嫁给董良忠,是骗我的对不对?”
她一愣,不知如何作答,他执拗地看她,等她的答案。
“不要嫁给他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虞宓觉着好笑,“你不喜欢的人,我便嫁不得,倘或你谁也不喜,我便在家一辈子不成。”
他沉默了半晌,抬头,直直地瞧她,正色道:“那便嫁给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真的黑化病娇了
☆、第六十三章
早起, 用过早食, 院子里丫头们忙活杂事儿。
今儿出了太阳, 照在青瓦白雪上,去了空气里的肃冷, 寒冬里添了暖意。
云桑吩咐小丫头们将屋里被褥垫子等物, 拿出门去晒。
东西太多, 支起的杆子不够用,几个丫头便在廊下牵了绳子, 一头栓在院子里的树上。
有的树太细, 撑不住, 挂上被子便掉在地上, 丫头们议论纷纷,一个说“绑在那棵榆树上, 定不会再断。”
一个说, “我瞧皆栓在长廊上,倒便宜。”
嘻嘻哈哈, 你说我嚷,争个没完。
虞宓坐在屋里窗下瞧着,菱花四方木窗叫木杆撑住,一面露在太阳底下。
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 形成一条条浮着灰尘的光路, 她兀自发呆。
云桑进来也不知,把蝇扫子搁在多宝阁上,拿了花样子去窗边细瞧。
姑娘在这儿坐了一早上, 也不知想什么呢,云桑笑道:“今儿天气好,姑娘出去转转。昨儿不是去瞧了四爷,倒是如何,这会子想必也起了,过去姐弟两个说说话也好。”
听云桑说“姐弟”,虞宓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苦恼叹了一声。
“成日家去他那里,在余晖院待的比在自个儿屋里还长,今儿便是不去也没什么。”
这倒是奇了,除开前两天,以往哪日不是在余晖院待着的。
吃饭玩乐皆在那儿,自个屋里倒只是个睡觉的地方,竟是说这话了。
云桑暗暗惊奇,不住拿眼儿瞧她,虞宓心头五味杂陈,又不知该跟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