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低头玩弄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
“你还...”瑾夫人看着李长歌不禁有些生气,李长宁见状连忙挡在李长歌身前。
“阿娘,长歌其实是为了方便行走,眼下虽在是在长安城内,但是长宁在回来途中,曾听闻,阿诗勒使者要来长安............”
李长歌见此,嬉笑的吐了吐舌头,她就知道,无论与长宁分开多久,长宁都会帮着她的,这下子阿娘可数落不了她了。
“噗..”李长宁不禁露出笑意,阿娘说的真是没错,长歌整日没个正经,不过这样也多了许多乐趣,可比酒楼的话本子好多了。
瑾夫人并未看见李长宁的笑容,只是眉头微皱地望着远处,李长歌见状便拉住她的手,轻轻问道。
“阿娘?你怎么了,自今日晨起,你便一直思虑,是出了什么事吗?”
瑾夫人拍拍李长歌的手示意她放心,紧接着看着李长宁叹了口气。
“长宁,阿娘问你,你可有幼时的记忆?”
“我记得我幼时流落在草原,是哥哥和....阿娜...救了我...其他的.........”这些记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断断续续无法拼凑,她唯一记得便是这两个人,至于其他的事情,一直没有办法想起。
“阿娘,长宁她没事吧?”李长歌一脸担心的看着瑾夫人,长宁自小便流落在外,几年前才寻回,她知道那个哥哥和阿娜是她牵挂之人。
她知道即使长宁对幼时的记忆不全,但是寻回之后每日夜间总能听见她唤着哥哥和阿娜,想必这两人待长宁一定很好
“长宁....其实...........”瑾夫人没有回答李长歌的话,而是紧拉着李长宁的手,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又叹了口气,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娘...你要说什么?”李长宁见状连忙追问道,幼时的记忆总是困扰着她,似乎她一直在流浪,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尽头。
瑾夫人无奈地摇摇头“罢了.......长宁,以后你自会明白的...”
见两人都未开口,又忙道“你们两个过来,阿娘有事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阿娘,为何这么严肃?”李长歌疑惑的看了看瑾夫人,全然没有了刚才嬉笑的模样。
李长宁见阿娘不想说,也不再细问,从前的记忆没了就没了,她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能陪伴在阿娘和长歌身边。
此时房间里,一片凝重的气息,药罐子里还熬着药,瑾夫人坐在椅子上面色愁容的看着李长歌叹息说道。
“长歌,平日里,你闹便闹了,阿娘从未管过你,可是这一次你必须答应我,明日和长宁乖乖待在府中,谁请都不要出来。”
“这是为何?”李长歌瞪大了眼睛,不让她出门?那她还怎么跟长宁去酒楼。
瑾夫人深思熟虑的看着李长歌“长宁方才所说是真的,阿诗勒部的使者不请自来,如今已经到了长安...”
“草原上的人?他们来长安做什么?”李长歌的眼神瞬间发光,不由自主的问道,她从未见过草原人,每天在这长安城看到得都是中原人,好不容易有草原人过来,当然觉得稀奇。
“虽说是来使,可一来就提出要求切磋蹴鞠......”瑾夫人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两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谁都知道这只是个托辞...”
李长歌眼里藏不住开心得模样,对着李长宁眨眨眼睛,她可好久没有蹴鞠了“来跟我们比蹴鞠,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长歌!你皇祖父刚起事的时候,曾经答应与阿诗勒部议婚,虽说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可如今乌城正在打仗,而宫中适龄的女子,屈指可数.......我担心的是..此次他们来会旧事重提。”
“阿娘是担心,阿诗勒使者会借明日蹴鞠之事来挑选适龄女子和亲吗?”阿娘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早年在外便知道,草原上所有部落都臣服于阿诗勒部,可见阿诗勒部的强大和野心。
“是的....所以你们一定要答应阿娘....”瑾夫人看着李长宁欣慰的点点头,她就知道,长宁这孩子如此通透,但是长歌却....
“阿娘,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们自己都未必记得呢,你也太过担心了!”李长歌轻松的吐了吐舌头,她觉得草原上和他们比蹴鞠,就是一场切磋而已,阿娘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长歌!你还小,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瑾夫人担心的对李长歌说着,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李长宁。
“阿娘不求别的什么,只希望你和长宁能在长安衣食无忧的生活着。”
“阿娘,那你....”李长宁看着阿娘如此担心的模样,她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所以忍不住问道。
“长宁,一直以来阿娘都不希望你与长歌一样习得文韬武略,你幼时记忆缺失,寻回后又沉静细致.....这么多年你阿耶将你留在寺庙静心,阿娘从未像照顾长歌一样,顾你周全,你可曾怨阿娘?”瑾夫人摸了摸李长宁发髻,眉眼间有着一丝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