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定,朝着母亲笑道:“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东宫?”
众人这才都缓缓坐下,没人插口,都笑瞧这母子二人,听着两人说话。
皇后见到儿子自然心悦,“本宫见皇儿忙,也不去请安,便只好来了。”
颜绍笑了一声,知她虽是戏谑,但也的的确确是对他久了没去而不满了。
“儿臣今日正想去拜见,可不是与母后心有灵犀了。”
皇后明知他是在跟她套近乎,但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说什么她都爱听。
颜绍见她笑了当下才转头朝向下边,问道:“这都聚在此,是干什么?”
他声音与态度与适才皆是判若两人。
众人皆是收回了笑,小心翼翼的。
太子妃柔声而缓缓地道:“殿下,是兰侧妃说有要事要与众人说。”
颜绍转眸瞥向了那兰侧妃。
兰侧妃立时站了起来。
“对,妾身有要事想皇后娘娘和殿下禀报。”
颜绍双眸微眯,没表现出什么兴致。
皇后道:“兰侧妃到底有何事,现下说吧。”
“是。”那兰侧妃躬身一礼,而后挺直了腰,高扬起头,斩钉截铁地道:“妾身今日要揭发苏良娣与人私通之事!”
她话一出,其下立时哗然一片。萋萋本正疑惑,也正看着热闹,当下这一听登时魂飞天外,傻在那了!
“我,我没有。”
她立时站了起来,小脸儿瞬时煞白,嘴唇嗫喏,朝向了颜绍,“我,我没有。”
颜绍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萋萋一眼。
萋萋心一沉,呆愣在那,人都傻了。
萧侧妃心中冷笑;那魏如意就更是得意的很;太子妃震惊;秦良娣望向萋萋,满面担忧;皇后蹙眉,面色沉了;颜绍倒是看不出表情。
太子妃温怒道:“兰侧妃,此话怎可乱说!”
兰侧妃转头向她,“妾身敢说了,就当然不是不乱说。”
皇后道:“这么说你有证据?”
兰侧妃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有。”
萧侧妃道:“有证据,兰侧妃还是先出证据的好,否则如此说人,实在是过分。”
兰侧妃白了那萧侧妃一眼,朝着皇后和颜纪躬身一礼,说道:“请皇后娘娘和殿下许妾身宣了那奸夫进来!”
她话一出,其下又是哗然一片。
萋萋浑身颤抖,战栗,又惊怒又害怕……
这时只听皇后道:“传。”
兰侧妃躬身道谢,而后,便高声向外鼓了三下掌,不时,只见两个太监架着一个普通衣着的男人进了来。
那男人一进来便扑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长寿?”
那魏如意唤出了声,满脸吃惊的样子。
萋萋一直盯着门口,想看那“奸夫”到底是谁。当下这一见,更是惊惧惊骇。
不错那人名叫长寿,魏如意认得他,因为他正是魏府的一个马夫的儿子。
那兰侧妃听魏如意唤出了那男人的名字,又见萋萋呆愣了,瞬时更是得意至极!
皇后冷着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良娣,你认得他?”
魏如意立时起身,恭敬地回道:“是,皇后娘娘,此人,此人是我魏府的一位马夫。”
“嗯?”
皇后眉头又是一皱,脸上已经极是不悦,朝着那兰侧妃道:“说下去!”
“是。”于是那兰侧妃便挺直了身子,说了起来。
“说来妾身发现此事,实乃巧合中的巧合,妾身的哥哥一年前派了心腹手下来大夏给妾身送东西。不巧了,一日,那手下正好见到了出宫的苏良娣和这长寿幽会的场景!
“你,你胡说八道!我何时出宫了?”
萋萋气的浑身发颤,忍不住插口。
那兰侧妃道:“一年前,你与殿下微服出巡,可不是你先走的!”
“我……你,你就是胡说!”
兰侧妃嘴角一动,“苏良娣别急呀,是不是胡说,一会儿自然见分晓。”
她说着扭头再度朝向皇后和太子,继续道:“就在前段日子,哥哥的那手下又来京给我送东西,不巧在东宫之中见到了苏良娣,他这才知道原来那日城中见的与人私通的人竟然是苏良娣!”
“你?”
萋萋气的要说不出话来。
这时秦良娣破天荒地插口道:“这都是侧妃的一面之词,先别说侧妃兄长的手下是侧妃你的人,他现在怕是出来作证都不能,单单凭这番说辞,随便说谁私通都可了。”
兰侧妃白她一眼,接着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急着下什么论?”
她怼的秦良娣不言语了,这才心中痛快,于是接着说道:“妾身知道了,有了怀疑,便开始调查此事,后找到这长寿,把他给抓了。妾身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绣着鸳鸯的手帕和一首情诗!”
她说着拍手,有人立时端了上来,呈给皇后和颜绍。只见那是一张方方正正的白色帕子,其右下脚里绣着一对儿鸳鸯比翼双飞图。
萋萋的每一张帕子都必绣鸳鸯。但这和男人无关,这是她姐姐的习惯,而她也习惯了姐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