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萋萋下轿的时候,地面上已是一层雪白。她也没顾着上看这太子寝宫的门脸儿长得什么样,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去。
进了大殿,宫女指引,她便径直来到了颜绍的卧房。
男人一身白色里衣,墨发泻下,正在修剪着一盆紫罗天珠,听到少女的脚步声,他停了手,抬眸朝向那珠帘之处。
萋萋尚带着帽子,小脸儿被冻的红扑扑的,披风帽边上雪白的绒毛衬得她的脸更娇艳了。
颜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眯了眯眼,“帽子摘掉。”
“……是。”
萋萋进来后便愣在那,这时方才回过神儿来。她应着声,摘掉了帽子,跪了下去,“萋萋拜见太子殿下。”
发髻早已卸去,萋萋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垂至腰间,这参拜完了,抬头之间但见男人已经来到了她跟前,伸手一把拽起了她。
颜绍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拉她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触感她那冰冰凉凉的手,剑眉一蹙,“冷?”
萋萋和他离得近了,立时感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前世魏毅和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有一次喝的多了,把她叫到房里,意欲拿她取乐之事。
自那次起,萋萋对于男人喝酒是很怕的。想着身子就不由的哆嗦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嗯,冷,外面下雪了。”
“一会儿就不冷了。”
颜绍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瞧她的眼神极具侵略,在她耳旁呵这热气,下一瞬便一下子刁住了她的耳垂儿,解开了她的披风,从她那雪白的脖子开始肆虐地亲了起来。
“殿下……”
萋萋猝不及防,只觉得男人将她抱的很紧。她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颜绍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和酒气混合在一起,极具梦幻之感……
他扶着她的头,侵占般地吃着她的嘴唇。没一会儿,萋萋便觉某物坚硬无比地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卧房外守着的两名宫女听着里面的欢爱之声,彼此相视一眼。这华阳宫可是很久很久没来过什么女人了,这时只听“碰”地一声闷响,疑似杯子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而后卧房中便时而响起了桌子的“吱嘎”声和少女的声音。
那两个宫女听着,登时都涨红了脸。
***
萋萋被折腾了大半宿,那颜绍就这酒劲儿,比平时还要可怕,待他高兴够了,都已经过了三更了。
萋萋被他放了,如蒙大赦,心中脑中身体皆是飘飘忽忽,如梦如幻般地,但就那样喘息着,转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之时萋萋都是蒙的状态,待反应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太子的寝居。但她也没见到颜绍。
过来侍候她的是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
那嬷嬷见地上、床上、桌上的水渍,瞥见那侍妾妖精般的身子和脸蛋儿,暗地里撇了撇嘴。
眼睛就是语言,那侍妾那双妩媚的凤眼,流转之间尽透妖娆,明晃晃的勾引,哪个男人受得住?
宫女二人服侍萋萋清洗了身子,穿了衣服,梳好了发髻,戴好了步摇朱钗,原是端端庄庄的打扮,可放到她的身上,便妖冶得很。
***
萋萋迷迷糊糊地,头痛不已,想来自己应该是被折腾了大半宿,没睡好觉的缘故,但时而还间或地觉得冷,似乎发烧了。
她当下感觉特别累,好想好好地躺在床上大睡一觉,但奈何还得去给太子妃请安。
萋萋咬咬牙,坚持了一下,起了身。
珠儿与秋儿一早便来到了华阳宫门外候着。但萋萋的身份低,伺候她的俩个宫女的身份就更低,是以华阳宫的门她们是进不去的。
见主子出来,珠儿和秋儿立时奔了过去,极是雀跃。
萋萋亦如平常,早早地来到太子妃的景兰宫外候着,在她之后到来的是秦良娣。
那秦良娣个子高挑纤细,长得亭亭玉立,秀美端庄。
萋萋见之盈盈下拜,请了安。秦良娣笑着应了一声。
“苏侍妾好早。”
“应当的。”
这请安仿佛也是按照身份来的。每日萋萋都是第一个到来候着,而后是这秦良娣,再接着便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南朝公主兰侧妃,最后是那张扬跋扈,大胆泼辣的萧侧妃。
萋萋听秋儿讲,这秦良娣的父亲原是个从三品将军,在战场上极是英勇无畏,杀敌无数,立了大功,但不幸的是自己却死在了战场上。
皇上重赏了秦家,并把那秦将军的嫡女指婚给了太子做良娣。
没了秦将军的秦家,而后可谓家道中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都比萋萋金贵。
但萋萋觉得秦良娣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自己也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比那个初次见面就给她下马威的萧侧妃,和那个眼睛长在了头上的“真金镀成”的刁蛮公主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但提起那萧侧妃,萋萋和她礼节不会差,但也仅限如此,多一句话也无,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至于那个“真金”公主,就更是了。
秦良娣上下打量了萋萋几眼,听说她昨晚被昭到华阳宫去侍候了,这一连两天,太子都宠幸了她……
秦良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