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里先生点了头,“此人乃辽城一霸,张扬跋扈,狂妄不羁,目中无人,更是奸烧掠抢无恶不作了。”
颜绍道:“如此恶人当真死一百回也不够。”
百里先生抬眸,“那殿下会除了他么?”
“……”
***
魏毅立在众人之前,面色深沉,抬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此为从岷山下来到魏府的必经之路,那颜绍必然要从此经过。
他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名手下匆匆跑来。
“大公子,人来了!”
那魏毅冷哼一声,咬牙,攥拳,一股报复的快感袭上心头。
他迫不及待,现在就想看见那颜绍跪在他面前给他道歉,不断地向他求饶的样子。
这时,只听阵阵马蹄声响,不时便见十几个护卫御马驰骋,其后一辆宽大的马车从远处随之而来。
临近之时彼方显然见到了他,行在前头的十来个护卫与那马夫几乎同时勒住缰绳,烈马阵阵长嘶。
护卫之一手持马鞭,遥指着他,“前方何人?”
魏毅嘴角一动,“你爷爷!”
“你!”
护卫大怒。
但那魏毅对其根本不屑一顾,转眸瞧向其后的马车,扬声道:“姓邵的,有种给我下来!”
魏毅早就打探的明明白白了,这姓邵的日日进山出山一共就带这三十几个护卫。
三十几人始终在山中休息,他从未敢把他们带回魏府过。算他识相!
三十几个算个屁,他有三百几个,个个都是精壮武士,分分钟将他们砍成肉泥!
那护卫听得魏毅的话,暴怒,“大胆狂徒,出口无礼,活腻了?”
魏毅一声冷哼,“活腻了的是那姓邵的!”
“你!”
前方十名护卫忍无可忍,当下便拔出长剑,御马来袭,但正当这时,只听马车中响起了太子的声音。
“住手。”
话音落了,不时但见马车的门缓缓而开,却是颜绍下了车。
他一下来,众护卫以及马夫立时也都下了来,恭敬垂首。
“说说看,我如何活的腻了?”
那魏毅一见他制止了众人,心中得意,只道他怕了,但见他下了车,还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顿时怒火更旺,当下冷哼一声,“问的好!小爷今天就告诉你!”
他狠狠地说着,又是一声冷哼,咬牙切齿地道:“小爷长这么大,敢跟小爷摆谱的人,你是头一个!你去问问,这辽城有谁不知道小爷是谁?这整个抚江有谁不知小爷是谁?有谁敢得罪小爷?你再去问问,得罪小爷的人可有什么好下场?哼!小爷本来好心想帮你,提出交易,你不领情也便罢了,那日小爷去留香居找你,你胆敢跟小爷摆谱!让小爷等了你半个多时辰!然而你在干什么?!你胆大包天,竟敢如此侮辱小爷!小爷今天就让你跪……”
“住口!!”
那魏毅话音未落,但听身后马蹄声响,一人骤然厉声喝止。
那声音正是,正是他父亲的。
魏毅心一惊,霍然攥住拳头,不知他父亲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是谁出卖了他,竟然告诉了父亲他在此!
他本想杀了这姓邵的丢进山里,就当他遇上了山贼,一了白了。
白日里欲抓萋萋,本便是想带上那萋萋一起来,让这姓邵的亲眼看见他魏毅得到了他的女人,告诉这姓邵的,他魏毅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以此侮辱他,一雪那日被辱之恨。
但事情被那魏央给搅合了!
不过抓不抓来那萋萋他都要弄死这姓邵的,得罪他的人就只配死!
但眼见这又不知被哪个狗娘养的搅了事儿!
见父亲暴怒而来,那魏毅脑中灵机一闪,登时朝他奔去,急道:“爹来的正好,儿子来抓此人为爹爹出气,这人与沈姨娘……”
“畜生,你给我闭嘴!”
那魏云霆怒火冲天,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心早已跌进了无底深渊,御马而来,一脚便踹在了魏毅身上。
那魏毅猝不及防,登时被踹倒在地,只见父亲霍然下马,拎起他便给了他两巴掌,“畜生!你可知道这是谁?你胆敢和太子如此无礼,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畜生!”他说着抡拳又起。
那魏毅被父亲踢了一脚,一阵毒打,早已蒙了,但蒙归蒙,耳朵不聋。
父亲说什么太子?
魏毅登时双股战战,目瞪口呆。
这姓邵的是太子?!
脑中“轰隆”一声,他登时傻了,立时浑身战栗,颤抖不已,嘴唇都在打颤,这时只觉脖子一紧,却是自己被父亲揪住了衣领。
那魏云霆盛怒之下暴打了他一阵,而后一把抓起了他的衣襟,拖着他来到了颜绍身前,携着那逆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那魏毅怒道:“畜生,还不快给殿下磕头谢罪!”
那魏毅蒙的都不会动弹了,仿是呆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看也不敢看颜绍一眼,只咣咣地不住磕了几个头,伸手打着自己的嘴巴,颤声呜咽道:“小人该死,小人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畜生,小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