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有了昨夜皇上和皇后的彩头鼓舞在前,世家公子和贵女们战意满满,老早就出发了。
武寸心等人也到了江北宁的营帐前,因着平阳郡主的缘故,武寸心对她颇有好感,故而近来走得很亲近,早已成了闺中密友。
瞧着她悠然翻阅书卷的模样,内心欢喜:“阿宁,我们也一同前去狩猎如何?”
江北宁眉目一压,她早已猜出皇后意图,本不愿多事,但她既然来了,若不参与,没准儿也会落人口舌,正犹豫不决。
武寸心向来七窍玲珑,随意一想,便知江北宁顾虑的源头。
且不说她虽身为相府嫡女,却有名无实,多年来一直不显山不显水,除去女红外,应当没有上得了台面的技能,便是去了,也不会猎得多少猎物。
其次,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娘娘总不好硬把彩头强塞给她吧?这种惹众怒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怎会是她一个上位者做的?
她暗中琢磨两下,很快挽住江北宁的手臂撒娇。
“我的好阿宁,你就答应我了吧!我可是答应平阳会好生照顾你的,她身体不适没来,若是被她知晓你来了西山猎场后便一直待在营帐中,非得恼我不可!”
江北宁瞧着她神色期待,心中一软,叹息一声:“好好好,依你,都依
你。”
她说着,还顺带点了点武寸心的额头:“当真拿你没办法。”
“那奴婢给小姐拿骑装!”知华在一旁十分识相的跑开了。
武寸心和饶芳情也一同换了身轻便骑装,悠闲出发。
江楚钰厚着脸皮跟上了,倒是出乎她们意料,可谁也没有多嘴问一句。
这些人,现在便这般忽视她,等她重获太子殿下宠爱,定要她们好看!
她心中愤愤不平,可为了能顺利进入猎场,重得太子殿下的心,此时还是先隐忍不发。
江北宁留意到,这江楚钰今日,怪异得令人怀疑,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随后眸色深邃一瞬,转眼便将一切心思压下,静默不语。
“为了安全起见,阿宁,我们就在外围猎一些锦鸡和野兔吧!”武寸心入了猎场后,直接便出了声。
江北宁一愣,唇瓣微张,满目不可置信。
她们两人,一人身为将军之女,一人为郡王之女,都出身武家,若是只在外围……
饶芳情与她们并肩,瞧着她的反应,又对上武寸心暗示的眼眸,明了似的淡笑一声。
“我也觉得在外围便好,不如我们三个比试一番?输了的人要请赢了的人去江淮楼吃一顿,如何?”
“好,那我可要尽力了!”江北宁听着两
人话语,便知她们是猜透了她的想法,特意迁就陪伴她,内心不免一暖,轻笑回应。
“阿宁,左边左边!”
“芳情,你应该往前射一些,那样就成功了!”
武寸心一直坐在马上,看着两人之间的角逐,捧腹大笑,又忍不住去指点。
众人神色欢愉,猎得兴致高昂,可总有无头苍蝇嗡嗡作响,扰人清静。
“哟,这不是相府嫡女,未来的准太子妃嘛?怎的这般胆小无用,只敢在外围逗留?”
冯明珠带着金枝桃出现,字字句句语带嘲讽,神色不屑。
金枝桃掩嘴偷笑,幸灾乐祸:“这名头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自然没有胆量和勇气进入内围了。”
江北宁不愿与二人多做口舌之争,收了弓箭,目光淡然。
“这西山猎场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也不知怎的,这狗竟会热得狂吠,阿宁,芳情,不如我们回营帐中品品茶如何?出了小半身汗,怪不舒服的。”
武寸心将平阳郡主的毒舌学了个七八成,知围猎是国之大事,不宜大起争端,当下轻飘飘地回礼一句。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默契地抬脚离开。
左右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物罢了,她们还不至于放在心上,坏了大好的兴头。
竟然将
她们比喻成狗?这武寸心实在是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她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武太尉和武将军,她算什么?
她不过就是会投胎一些罢了,有什么资格豪横?
冯明珠心中怒火燃烧,直接抬手将弓箭射了过去,好巧不巧,弓箭从武寸心的耳边飞过,直直插在她们面前的树上,挑衅意味十足。
武寸心摸了摸耳边划出的轻微血迹,心头恼火,十指不由地攥紧,低呵道:“你!”
她想上前几步,可却是猛然想起爹爹的嘱咐,硬生生地把气给憋住了。
迟早有一日,她定会让冯明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冯明珠留意到了她的动作,心中不屑,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如看蝼蚁。
江北宁心下怒意肆起,明明已经让步,可有的人却是不知好歹,还妄图挑衅她?伤她朋友?
她自己虽不争不抢,但也不是软的面团团,能任人拿捏。
江北宁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仿佛要将她们冻僵在原地。
“既然冯小姐这般自信,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若是你输了,同心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