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如日中天,若能得她几分好感,在后宫可谓大有裨益。尤其是宓贤妃和王淑妃本就不和,她和王淑妃亦是不死不休,有了共同的敌人便更好办事。
苏皎皎努力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昏过去,眼前却不知何时出现了重影,浑身又冷又热,四肢乏力,竟是连坐直都有些困难。
从出披香殿的门到现在最多不过三个时辰的功夫便如此不适,真可谓是病来如山倒。
不知不觉间,苏皎皎倚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识。
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又听到有人焦急地唤着:“苏皎皎!苏皎皎!”
“快!将怜嫔扶到步辇上去!再上去一人给她撑伞,去叫太医到棠梨宫!快些!”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已是深夜,苏皎皎全身酸软无力,出了满身的虚汗。
她刚想动一动,却发现左臂上似乎压着一人,微微扭头看过去,竟是姝嫔。
再远些的地方,凌霄趴在桌子上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地,差点栽到桌子上去。
苏皎皎刚想说话,喉咙却痛的不行,好不容易发出了点声音,却又干又涩,极为嘶哑:“姐姐,姐姐。”
姝嫔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混沌不清很快清明起来,她没说话,先抓向苏皎皎的手,摸着似乎温热了些,紧接着又摸上她额头,只觉得触手温湿,温度降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说着:“高热退了就好。”
说完,姝嫔才反应过来是苏皎皎醒了,当即便冷下语气说着:“苏皎皎,你真是胡来!”
“若不是凌霄跑得快来叫我,你是不是想病死在佛堂里?”
苏皎皎嗓子痛,发声困难,每说一个字都如同酷刑般,但仍哑着声音慢慢说着:“姐姐别生气,目的,达到了。”
她虚弱地笑笑,又慢慢说:“有你呢。”
姝嫔看着苏皎皎这幅逞强的样子就有些来火,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对着病人发火,深呼吸了口气,冷冷说着:“有我有我,那没我的时候呢?你怎么活的?”
“便是计划再重要,你也得有病才能做的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凌霄,她猛地抬起头,惊喜道:“小主醒了!”
她急忙起身说着:“太医交代的药还小火温着呢,奴婢这就去端。”
姝嫔点点头,又回头蹙眉说着:“瞧见了吗,宫中关心你的人不止一个,你生病,我和凌霄都吃不下睡不好。”
苏皎皎弯弯眸:“知道,以后不会了。”
姝嫔算是对她彻底没办法了,生硬说了句:“你最好是。”
等着凌霄端药过来的功夫,姝嫔低声说着:“你今日晕倒在佛堂前可曾听到什么?”
苏皎皎微怔,嘶声说着:“只知王淑妃——宓贤妃——吵了起来。”
姝嫔点点头,满脸凝重地说着:“是了,我赶去的时候正赶着二人散场,原本只听禅师说是起了争执,不曾想晚膳的时候王淑妃便跪在了太极殿门前,请求陛下为她做主,说——”
“说大皇子病重,宓贤妃却一心阻挠她求禅师做法,是心肠歹毒之徒,不堪执协理六宫之权。”
大皇子病后不曾出门,就算并未曾好全,也不过两天罢了。怎么就严重到要请禅师做法的地步了?何况给活人做法有损阳福,王淑妃如此疼爱大皇子,又怎么会如此鬼迷心窍。
苏皎皎思量片刻,静静看着姝嫔说着:“怕是——大皇子病情未愈只是个幌子,想夺权才是真的。”
这宫里聪明人从来不是苏皎皎一个,她能算得出宓贤妃回来佛堂,王淑妃算得出也不奇怪。
假借大皇子生病为由同宓贤妃争禅师,再惹得宓贤妃大怒,一旦她说错一句话,王淑妃便有理由发难,以皇嗣为由向陛下闹事。
事关皇嗣,苏皎皎也不确定陛下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姝嫔忧心忡忡地说着:“自打从避暑山庄回来后,宫中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局势千变万化。你若不赶紧养好身子,咱们便只能被动了。”
苏皎皎轻轻拍拍她的手,轻声说:“不急。”
如今局势混乱,就如同暴雨前的平静一般,她们身在其中,谁也不知雨会从何处先下。
在大乱起前,她赶紧养好身子,才是正道。
次日,身子好一些了的苏皎皎被姝嫔送回了披香殿,一进去,满院的人都围上来迎人。
鱼滢吓得眼中带着泪,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昨儿凌霄回来传话的时候吓死奴婢了,还生怕您出了事,如今见您退了热便放心了。”
她抹抹眼泪,说着:“快送小主进来,林太医已在殿中候着了,等着给小主把脉呢!”
苏皎皎被人扶着搀到床上,被子盖得严丝合缝的,这才叫太医进来把脉。
林太医细细地诊过脉象后,躬身说着:“小主本就风寒未愈,昨儿又吹了太久的冷风,寒症加重,昨晚才会高热不退,往后这几天万不可再受凉了。微臣将药方再稍改一些,如此喝上几日,应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内室的几人都松了口气,鱼滢方劝着她说道“小主,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如今病得厉害,可千万不能再出门了,左右前两日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