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颗子弹。”
那个男人还来不及震惊,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他这时才感觉到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胸前的一处绽放出了一朵鲜艳的血红的花。
他目光有些凝滞,在断气之前看向了楼梯处射出这颗子弹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些相似,两人的关系或许是父子。
那个年轻的男人胸前也和他的父亲一样,绽放着一朵红花。只是让这朵红花盛开的不是带着火I药味的子I弹,而是白秋叶一直握在手上的西瓜刀。
在年轻的男人射出这颗子弹之前,白秋叶就已经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虽然他的父亲不断的吸引着注意力,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这个年轻的男人将白秋叶一击毙命,然而白秋叶现在的身体已经和才进入梦境时不同。
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那个年轻的男人失去了支撑,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白秋叶走过去把西瓜刀从他的胸口□□,转身从洞口跳了下去。
这户人家修建的秘密地下空间和之前的房子主人格局相似,只是面积小了一些,里面关着两头儿兽。
白秋叶已经做好了进入地下空间发现没有儿兽的准备,现在一下子找到了两头,犹如天降馅饼。
她心中欣喜,举着火把走到了羊圈旁边。
那两头儿兽也和之前的儿兽一样,把白秋叶当成了送上门的点心。
它们迈动着纤细骨感的四肢,诡异的移动到了羊圈的边缘。四只古怪的眼睛看着白秋叶,薄薄的嘴唇张开,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
白秋叶在儿兽咬上来之前退后了一步。
“如果不杀死它们,可以直接捉走吗?”白秋叶喃喃地说,“这些村民既然可以圈养儿兽,说明他们是把这些儿兽活捉起来,带回家里的。”
白秋叶思考了片刻,尝试着朝其中的一头儿兽伸出了手。
那头儿兽大约觉得白秋叶的模样看起来毫无提防,再加上白秋叶并不准备直接杀死儿兽,所以没办法在白秋叶身上感受到杀意,于是掉以轻心的咬了过来。
在它的脑袋伸过来的瞬息间,白秋叶抓着西瓜刀的另外一只手伸了出去,用西瓜刀的刀背狠狠地拍在了儿兽头顶的那块软肉上。
白秋叶:“额……”
她一时间没有掌握好力道,刀背也陷进了儿兽的头骨中,直接把这头儿兽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另外那头儿兽见状,顿时将白秋叶和危险之间画上了等号。
它连忙挪动纤细怪异的四肢,往羊圈的深处逃去。
白秋叶哪会让它逃掉,双腿跨过羊圈,手上拿着那柄西瓜刀,朝着儿兽走了过去。
儿兽不断地啼叫着,声音就像婴儿的哭泣,白秋叶听到它的叫声之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南沽道的人要给儿兽取这个名字。
它的叫声和婴儿相差无几,在它需要狩猎的时候,它可以模仿婴儿的哭泣声吸引人们走进圈套,这个时候它就会露出尖锐的獠牙。
在被人抓到之后,它也可以发出婴儿的啼哭,让狩猎它的人产生恻隐之心。
不过这对南沽道的人来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些人已经将儿兽视为经济的来源,并且从古至今传承下来,延续了这个风俗。
儿兽和南沽道的人在这里,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白秋叶逼近了那头儿兽,结束了对方痛苦的哭喊声。
她依葫芦画瓢,按照之前的方式将这两头儿兽拖了出去。
“算了,还没有找齐所有的儿兽。留一头活着的,始终是个隐患。”白秋叶想到容妄还受着重伤,万一这头儿兽突然从昏迷中惊醒,或者它只是装作昏迷,等她走之后就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容妄下手,于是放弃了打晕儿兽的想法。
她把这两头儿兽拖回了刚才那座房子前。
白秋叶看了一眼房间里摆放着的儿兽尸体,松了一口气。
容妄问:“你在担心什么?”
白秋叶说:“我担心它们会突然活过来。”
“它们已经死透了。”容妄皱了皱眉头说,“不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秋叶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六感吧。”
容妄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注意的。”
白秋叶一愣:“这只是我的感觉,我的系——我的一个朋友说我有被害妄想症,你不用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容妄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在每一次重生之后活得更久吗?”
白秋叶说:“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已经经历过那些事情,就像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容妄说,“蝴蝶煽动翅膀会引发一场海啸,每一个细节的变化都会让后面的事发生巨大的改变。所以即使我们重新来过,我们也不能保证经历的一切都能称心如意。”
“与其说让我们存活的时间变长的是累积的记忆,不如说是累积的经验。”容妄说,“其中的一条经验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对方,哪怕你说的是天马行空的事情,我也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