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了。
他们刚才进来,看见吴秀梅的尸体重新被吊起来,还能找理由,说这是村里地痞流氓的恶作剧。
现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有谁绕过了外面送煞的大队,跑进来继续搞这个无聊的恶作剧。
除非……这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就是吴秀梅本人。
白秋叶说:“等会儿取了尸体,赶紧把窗户砍掉。”
打圆场的村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似乎在震惊白秋叶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马上动手取尸体。
白秋叶站到刚才的那根凳子上,伸手去拉吴秀梅脖子
两个村民突然尖叫。
只见刚才还闭着眼睛的吴秀梅,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并且她斜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秋叶。
“你快下来——”
打圆场的村民话音未落,就看见白秋叶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啪的一声按在了吴秀梅的脑门上。
吴秀梅才张开的眼睛瞬间闭上。
安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两个村民:!!!
站在凳子上的白秋叶,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
白秋叶指着窗户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砍呀!”
两个村民这下非常听话,连忙杀了一只鸭子,抹了一些鸭子在窗户上。
白秋叶则把吴秀梅的尸体抱下来,放到之前的木板上。
趁着两个村民在看窗户的间隙,她试着把平安符从吴秀梅的脑门上拿下来。
只见吴秀梅的头上,和平安符接触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印子。
吴秀梅没有再次诈尸的反应,安安静静地在木板上躺尸。
白秋叶背过身,拿出她今天早上画的符。
她当时多留了一张在身上,一直想试试看除了镇压大阴飞天圣母,还有什么作用。
白秋叶刚把这张符摁在吴秀梅的身上,这具尸体突然从腰腹部折叠,腿和上半身翘起来,并且发出了一声惨叫。
正在砍门窗的两个村民,包括在房间外等待的送煞大队,都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被吓了一跳的还有白秋叶本人。
她距离吴秀梅最近,吴秀梅突然蹦起来,嘴都差点亲到她脸上。
“怎么回事!”
“怎么了!”
白秋叶连忙将这张符收起来,转过身说:“刚才闲着没事,吊了吊嗓子。”
两个村民差点裂开了。
一个说:“你在这里吊嗓?”
另一个说:“你吊嗓怎么跟杀猪一样凄惨?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这个梦想吧。这声音,就算去唱丧事,也没人喜欢呀。”
“是啊,五音不全都比这个好,太吓人了……”
外面有人高喊:“里面的人怎么了?”
房间里的村民说:“没事没事,领队在吊嗓子,声音难听了点。”
外面的人震惊了。
这不是难听吧,这是要人命啊。
白秋叶顿时有嘴说不清,只能含恨戴上这个没有音乐细胞的帽子。
这张符贴上去之后,吴秀梅身上的阴气都散了。
比起意外横死的曹奇水,或者是阿贵,她真的就是一具人畜无害的尸体。
白秋叶说要放着吴秀梅,和两个村民去溅了鸡血的房间。
两个村民原本担心吴秀梅又掉到了窗户上,但想到窗户已经被砍掉,又察觉吴秀梅身上没了之前的那种阴森诡异,便由着白秋叶和他们一起进去。
本来还以为接下来会出点什么事。
谁知泼鸭血的时候,他们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从今天仪式开始就没有体会过的安全感。
等他们在吴秀梅家做完法事,顺顺利利把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已经对白秋叶言听计从。
他们虽不知道白秋叶做了什么,但都觉得一定是白秋叶把屋子里的鬼镇住了。
众人看见他们平平安安地带着尸体出来,都松了口气。
除了包教授以外。
包教授的脸色难看,他没想到白秋叶居然能活着离开这栋房子。
不仅如此,那两个村民对白秋叶的态度跟狗腿子一样。
就仿佛白秋叶真的是村里人请来的某个大师。
他们的态度影响了村里其他人的态度。
村民立马抬着第二只空轿子来到房屋前。
他们把吴秀梅放上去后,用绳子系住,以免她在轿子上东倒西歪。
白秋叶站在门口,看他们将吴秀梅的贴身物品,以及她死时碰过的东西装车。
正在这时,她一抬头,就看见队伍最后面的包教授,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
然而白秋叶的注意力并不在包教授的身上。
她看见包教授身后站了两个人。
看衣服,是跟着包教授的两个学生。
但当他们的脸从包教授的肩膀旁边露出来时,白秋叶确定,包教授的两个学生不知何时居然换人了。
换成了两个三十多岁,浑身湿漉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