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秋叶说:“那个背包……”
王雍简转头看去:“这不是今天那三个大学生中的一个背的吗。”
白秋叶闻言明白过来,那三个大学生死后,可能被村民们扔到了乱葬岗里。
又或许被扔在这里的只有他们的衣物。
屈忆寒说:“这个村子一方面非常避讳这些鬼物,但又将乱葬岗设在村子门口,真是太奇怪了。”
司徒獠说:“没什么奇怪的,在乱葬岗的
王雍简突然抖了一下,低头一看,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竟然收紧了许多。
他连忙说:“快走吧,她已经等不及了。”
经过小小的插曲,四人通过了乱葬岗。
到了这里,树木变得越发茂盛,组成了一座深绿色的牢笼,让白秋叶他们彻底看不见来自月亮的光线。
王雍简已经走一步喘一次气,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黄豆汗。
他的动作看上去,仿佛全身脱力,两条腿在地上拖着行走。
而他身上的纸新娘,那双眼睛却越发的逼真,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他们终于来到了孤娘庙旁边。
王雍简看着孤娘庙紧闭的大门,心中一阵感慨。
今天早上正是在这里,写下了他倒霉的新篇章。
要是他当时不多那句嘴,他们现在就可以和其他玩家一样,在旅馆里安然无恙的度过第一晚。
跨过半人高的灌木丛,拨开挡路的荆棘,他们离开了还能看出是条路的山道,朝着孤娘庙的方向深入。
白天他们只是远远地打量了这座庙,走进之后才发现,原来庙门的下方,竟然贴着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
白秋叶低头一看,除去门上的黄色符纸以外,大门外还插着一些被砍断的竹节。
竹节大约有两尺高,最顶端用红色的布条包裹着。
这些竹节上面,竟然绘制着许多符箓。
这是一种在竹子上面画经咒的符。
叫做青竹符,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辟邪。
几个青竹符,连在一起形成的界限,可以镇守路口,以防鬼邪外窜。
屈忆寒顿时头皮发麻:“这么多符纸,难道都是为了挡住里面的东西?”
他们如果要进入孤娘庙,势必会破坏贴在门上的符纸。
旁边的王雍简用虚脱的声音说:“别纠结了,快点把门打开,我要被它掐死了。”
只见纸人的两只手臂,像是两条蛇一样,缠住了王雍简的脖子。
而他控制不住的伸着舌头,用动作催促着他们。
他身上的纸人,眼睛处那片像是浸泡过水的位置,竟然如同花朵枯萎般,一点点的变成一个黑色的空洞。
恶心的尸臭味从这个空洞中溢出来。
白秋叶连忙说:“不好,一起把门打开!”
屈忆寒见到纸人变成这样,也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和白秋叶一起推开孤娘庙的大门。
在他们推门的瞬间,一股阴风从庙里吹出来,将被扯断的符纸,吹到了旁边的树上。
孤娘庙彻底展露在他们面前。
大殿内,明明一个人也没有,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发闷的油脂味道。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两米高的神像盘腿而坐。
这神像石雕。
这神像看上去也是一位女性神,头发高高束在头顶,身着一件淡金色的长袍。手上握着一面面朝自身的镜子,背面刻着一朵花。
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站在殿堂门口的众人,半阖的双眼,有种怜悯众生的意味。
而在这座庙的三面墙上,摆着许多木质的牌位。
这些牌位的新旧程度各不相同,样式也不大一样。
牌子上的名字,从没有姓氏,到有了姓氏的,都是些女人的名字。
白秋叶说:“徐大姐告诉过我们,这里的未婚妇女死后,牌位不能入宗祠,家中也不能供牌位。因为担心她们无人供奉,怨气深重,于是便将她们供奉在阴庙中。”
“如果只是单纯的供奉牌位,按照当地民俗并不奇怪。”司徒獠说,“奇怪的是,阴庙中还有一尊神像。”
王雍简突然说:“难道有人在用这些死去女人的怨气,滋养这尊神像?”
白秋叶顿时如湖灌顶:“怪不得吴若男非要你今晚进这座庙,恐怕她是想取走自己的牌位。”
司徒獠抬起头,看着孤娘庙的房梁说:“吴若男要取走的,不只是她的牌位,还有她的尸体。”
其余三人抬头一看。
屋顶的木质结构上,竟然吊着许多女人尸体。
她们的衣服已经发霉,甚至长出了野生菌。
但她们的外貌,却依然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