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秋叶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柳鹤怂兮兮地说:“谨慎点,我们谨慎点。”
白秋叶将砖头扔掉,空着手问:“你说怎么进去?”
柳鹤指向一旁:“你看,这里有一扇窗户。”
两人走过去,发现那个窗户没有被锁死。
柳鹤正想说他先进去探探情况,白秋叶就将窗户推开,单手一撑跳了进去。
柳鹤:“……”
他们进了洗浴中心的第一层,中间是前台,两旁分别是男女更衣室,左侧有一座旋转楼梯延伸至二楼。
大约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的缘故,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前台看上去也雾蒙蒙的。
白秋叶正要从旋转楼梯上去,柳鹤突然压低声音叫住她。
“等等。”柳鹤埋头在前台找起来,“前台被人翻找过,应该是前不久。”
他面色凝重,这样一来,说明有人比他们更早进入洗浴中心。
白秋叶从楼梯上探出头:“你自己待着吧。”
柳鹤:“……你等等我。”
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前。
白秋叶身上带着两张K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大事不妙了。
两人走上二楼,脚步同时停住。
二楼竟然有很多人。
全部都穿着浴袍,身上积满了灰尘,脸上呈现出极度缺水后的干燥,皮肤龟裂缩水。
看发型似乎年纪都不大,但看上去却和白发苍苍的老人似的身型枯瘦。
柳鹤大致数了一遍,整个二层竟然有四十几个“人”。
他正在思考怎么安全度过,就看见白秋叶从这些人中间穿了过去。其中有几个的手臂还维持着抬举的姿势,被白秋叶随便挥到一边。
手臂风化得厉害,受到外力影响,啪唧落到地上。
柳鹤心中一跳,发现原本面朝四面八方的干尸们,齐齐的转向了他们。
白秋叶似乎一无所知,继续往通向三楼的楼梯走去。
一个手臂折断的干尸朝她移动了几步,干枯的身体完全覆盖在了白秋叶身后,脑袋探到她的肩膀上。
除了这具干尸以外,其他的干尸也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
柳鹤瞳孔收缩,心中警笛拉响。
整个二层的干尸正在复苏!
突然,他的视线定住。
他看见白秋叶反手拽住了那具贴到身后的干尸的脑袋。
手指像钢叉一样,陷进干尸已经风化,层层焦酥的脑袋。
扑通。
干尸的脑袋被白秋叶拧了下来。
整个二楼,刚才还在暗戳戳移动的其他干尸,像是玩了一场一二三木头人,顿时停了下来。
白秋叶转过身,将那颗脑袋扔到地上,仿佛随手扔了一只保龄球。
“脏死了,我要找个地方洗手。”白秋叶说,“你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他从其他干尸的旁边经过,一清二楚地看见那些干尸明明眼珠在动,但是身体就像商店里的假人模特,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有的似乎还在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多事。
柳鹤:“……”
他今天失语的次数比他这辈子都多。
三楼和二楼的集体娱乐大厅不一样,都是单独的休息包房,和酒店的房间一样。
靠近楼梯的地方是标准间和单人间之类的房间,越靠里面,门之间的间隔逐渐变宽。
柳鹤压低声音说:“一路上来都没有看见那个进了洗浴中心的人,会不会那个人早就拿了鬼牌离开了?”
白秋叶说:“这就麻烦了。”
柳鹤不自觉看了她一眼,顿时心中一惊。
她在笑什么,鬼牌被抢走,难道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两人走到309门口,白秋叶一推门,门锁着。
柳鹤连忙拿着一张门卡在门上刷了一下。
滴。
门锁上的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白秋叶瞪大双眼:“你居然拿了房卡,真聪明。”
柳鹤无话可说。
不是他聪明,是白秋叶失了智。
他将门推开,发现309竟然开着灯,一推门窗帘因为风吹起来。
窗户被打碎了,有人爬了三楼,翻进过这个房间。
房间里被翻找过,一片狼藉,连卫生间的卷纸都被掏开看过。
西装女说的那只套娃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厨房里的剪刀上留下了红色的油漆。
被刮掉的涂层落在料理台上,只是不见鬼牌的踪影。
柳鹤说:“有人先我们一步把鬼牌拿走了。”
白秋叶也不生气,嗯了一声。
柳鹤突然咦了一声,低下头仔细去看料理台,神情一变仿佛遭受了背叛:“我好像……知道鬼牌被谁拿走了。”
他忧郁的将目光从破损的套娃上移开,落在白秋叶脸上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
白秋叶闻言,走到浴室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鲜血正从她的鼻子里疯狂溢出,很快就淌过了嘴唇,从下巴上滴落,染红了衣领。
柳鹤担心地问:“能止住吗?”
与此同时,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