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不疑含笑看她,仿佛全身都放出喜悦的光彩。
王延姬看他们情意缠绵,愈发愤怒:“你……”
“你说够了么?”霍不疑冷冷的打断她,“你若说够了,就让我说两句,你看看我说的对也不对。待我说完,夫人差不多就能点火了。”
王延姬看火油流下来在地面上形成的面积,冷哼一声。
“夫人适才说人算不如天算,这话不错。可夫人算计的再周祥,却不料想接二连三的遇到意外。”霍不疑双手负背,步履稳健的走前几步。
“第一个意外是袁侍中。夫人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的摸到田家屋堡,为免打草惊蛇,坏了你们的大计,你就用计将袁慎一行诱入深林,不声不响的围歼之。”
袁慎侧过脸去,不让别人看见他脸上的泪水。
“第二个意外是骆济通。这个意外更为致命,直接打乱了夫人的计划——若是骆济通得逞,要么少商死在骆济通手中,夫人就无法拿少商诱捕我了;要么是少商逃脱,但是成了惊弓之鸟,就此躲回安国郡或州牧的治所,等事情查清后再启程。”
“这时夫人听说我也来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让田朔派出蜀中死士,趁夜屠灭骆济通一行人,还刻意留下公孙氏余孽的痕迹。我心生疑窦,自然会循着踪迹一路跟来姚县。”
王延姬冷笑连连,一言不发。但少商看她神情,猜霍不疑应是说中了。
“整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你与田朔两人,不过你们二人目的不同。你为的是报仇雪恨,需要公孙宪父子的人脉与势力。田朔为的是搅翻天地,浑水摸鱼,他需要你替他谋划——尤其是公孙宪死后,田朔没了主心骨。之后,你们引诱蜀郡守将史新叛乱,煽动地方豪强反抗度田令,伺机谋害太子,一环环丝丝入扣,真是好算计……”霍不疑道。
王延姬冷冷道:“我可没说过要谋害太子,这都是你自己猜的。”
霍不疑不在意的笑了笑:“你适才说,原本打算少商回程时途径姚县再动手,到时可以慢慢炮制她——你凭什么慢慢炮制她。若她不见了,楼垚必然会四处求助,不说陛下和娘娘,就是梁州牧与曲夫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你的底细必然会被翻出来。”
“你那么说,是因为届时豫州已是一片乱局。什么乱局能让梁州牧也自顾不暇?”霍不疑盯着王延姬的神色,“太子身边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吧。”
王延姬胸膛起伏,面色变幻:“……我不知道!”
“起初我也疑惑,你们如何能够引诱太子入毂,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没那么难。”
霍不疑步步紧逼,“太子随身带了数百护卫,只要买通其中几人,让他们按时通报,你们就能知道太子的行踪了。太子微服私访为的是什么,为了查访乡野如何看待朝廷政令。你们只要对症下药,就不难将太子引过去,我说对也不对!”
王延姬冷汗涔涔,面色发白:“你说的都对又如何,你们转眼就要死在此处了,你以为你还出的去吗?!”
霍不疑朗声大笑,然后定定的看向她:“我想出去,自然就能出去!我们身后那条通道虽被堵住了,可是既然你能下来,自然可走之路——我说不错吧,通道就在你身后!”
王延姬冷笑:“有本事出的来再说吧!”
“你难道没看见轰天油火弹——就是今日炸开你家屋堡的那种火器。”
王延姬得意道:“我知道,是以才临时变动计划,将你们诱来第二层地宫。这样小的地方,你们一旦使用那种火器,巨大的炸裂威力会将你们自己也撕裂的!”
“原本是这样不错。”霍不疑淡淡道,“可是你为了折磨袁侍中,特意将袁氏部曲的尸首丢在这里,却没想到会救了我们吧。”
“你什么意思?!”王延姬失声。
霍不疑懒得再理她,向一旁道:“阿飞,好了么?”
躲在宫柱后的梁邱飞道:“少主公,都好了,我这就点引线。”
王延姬赶紧退开石窗,朝身边人疯狂大喊:“点火,快点火!”
说时迟那时快,梁邱飞用火折子点燃长长的引线,两名弓手则在小石窗张弓搭箭,将点燃的箭簇射入地宫,霍不疑拉起少商,梁邱飞抓着袁慎,四人迅速躲到其余几名侍卫适才搭好的尸坑后。
——霍不疑虽然今日首次才接触火器,但他已经明白,要抵抗炸裂时那种震动天地的威力,最好的屏障既不是盾牌也不是铠甲,而是血肉之躯。
几乎同时的,地上蔓延火油冒起冲天灼热的金红色火焰,引线也燃至被梁邱飞嵌入小窗下方石壁的那三枚火雷,不等霍不疑等人被火龙吞噬,只听一声轰天巨响,嵌有小窗的那面石墙轰然倒塌。
近两百具尸首挡在前面,众人除了耳膜嗡嗡作响,身体并未受到什么冲击,然而逃跑不及的王延姬主仆却被炸了个正着,站在窗口的两名弓手当场身死。
所谓独木难支,地宫的维持需要平衡的力矩,如今下方殿宇的墙柱炸裂,穹顶塌陷,那么上面那座殿宇必然也难以支持。
穹顶不断落下石块,石壁豁开裂缝,这座宏伟巨大的地宫如同撕开的绢扇,再难支撑,众人奋力向炸开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