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孝子离开,崔侯这才有机会凑到女神跟前,巴结的提议共进午膳。
霍君华把俏脸一板,矜持道:“这可不成。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就算从小一起大,也要拘些礼节的好。还有,你不要老是叫我‘君华妹妹’,邻舍要说闲话的!”
崔侯气的差点岔过气去,少商当时坐在窗边正要喝水,闻言直接在日头下喷出了一条欢快蹦跶的彩虹。
……
第三日,少商照例在皇后跟前修完了功课,午膳后略略睡了一觉,起床对镜整理裙袍,便昂然迈步走向东宫。
走在路上,莲房不无担忧:“女公子啊,您还是别去了,东宫是人家的地盘,万一太子妃要欺负您,那怎么办?”
少商大步流星,毫不畏惧:“当初我是不知对方底细,所以才一直不肯去东宫。如今嘛……一来,我心里有了底,太子妃拿捏不到我的。二来,我总不能一直避着她。”
桑菓低声道:“女公子,她到底是太子妃,你若得罪了她,她将来给你下绊子可怎么办?”
少商哈了一声,不屑道:“说的好像我不得罪她,她就不会给我下绊子了似的。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无知小人。不论你得不得罪她,她都要踩你几脚。”
说话间,她们行至东宫,太子妃已在内殿设下点心果酒,同时还领了几个娘家女孩作陪。
拉拢一个人,并收服为己用,需要几个步骤呢?太子妃在心里盘算了几遍,无非‘利害’二字,施以威吓,许以好处,那便水到渠成了。
她打算先点出程少商潜在的困境,威吓其未来不可期,然后再宽厚的许诺种种好处,表示愿意成为她在宫中的靠山,计成矣。
用过些许点心,太子妃看前头两人寒暄时还算客气,便悠远的长叹一声,等着少商发问‘殿下为何嗟叹啊’。谁知那小女娘只顾低头吃喝,时不时的还指摘漆器的光泽形状。
太子妃含气,瞪了身旁一眼,她的娘家小堂妹会意:“太子妃,您为何嗟叹啊?”太子妃终于可以说了,假叹一声:“我叹少商妹妹有难,而且就在眼前,她却懵懂不知。”
按照原先设定的,此时应该少商十分惶恐的来问‘我有何难’,但太子妃怕这小女娘不解风情,于是这个任务又由小堂妹来承担了。
堂妹道:“程娘子得嫁贵婿,又得皇后喜爱,能有何难啊?”
少商似乎有了些兴趣,从食案上抬起头。
太子妃忧伤道:“少商妹妹,你年纪小,有时候顾虑不够周全。前次你得罪了五公主,害的她被拘禁至今,食邑还尽皆收回。这一来你们已成大仇,将来她若能出来,还不狠狠报复于你。还有母后那边,此时她在气头上,什么都好说。可将来她若心疼起女儿来,迁怒于你,你该如何是好啊。”
少商想了想,问:“那殿下有何妙计助我脱困。”
太子妃笑道:“我是为你着想,俗话说,疏不间亲,娘娘和公主到底是亲母女,为将来着想,你不妨在娘娘跟前求情,将五公主放出府邸,还其食邑。这样公主念你的情,你二人之间的怨恨自解,说不定以后还能亲如姊妹。”
少商笑了:“有两件事,太子妃最好明白一下。第一,当初五公主栽赃我杀人时,我并未得罪她。她恼恨我的缘故太子妃清楚的很。是以,除非我与凌大人解除婚约,公主是不会和我亲如姊妹的。”
太子妃急道:“正因如此,倘你能以怨报德,解救公主出府,她必然感激于你。”
少商笑笑,继续道:“第二件事,五日前,凌大人告诉我,五公主前几日终于买通了一名守卫,让她的傅母偷偷出府,携金银玉器至东宫,游说太子妃您为其说项。”
冷不防被戳破,太子妃脸上忽红忽青,好像得了打摆子,半晌后才强笑道:“五妹也是心急想出来,我忝为姒妇,总是要替她周旋一二。那些金玉,是我替她暂管的……”
眼见少商笑眯眯的眼神,太子妃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殿下说的也有理。”少商道,“所以,从五公主被罚至今,我隔三差五就在陛下和娘娘面前为她求情。至于放还是不放,两位长辈自有主意。”好人谁不会做,还等太子妃来劝。
首计失败,太子妃脸色青黑,但仍然坚强的继续战斗。
“好罢,五妹的事先搁在一边,既然说到了你与子晟的婚事。我比你年长些,少不得要劝劝你。这么多年来,陛下为何一径劝说子晟早些成亲,不就是为了开枝散叶繁衍子嗣么。可你年岁还小,早育多育都对身体不好。到时陛下见养儿子息不丰,暗暗责怪于你,你该当如何。依我看来,不如早早计划,寻几位可信的姊妹,将来随媵出嫁,既可作心腹,又能分担生育之困,岂不妙哉。”
少商想了想,歪着头道:“我一早就跟陛下和娘娘说过,我悍妒成性,绝不许凌大人蓄纳姬妾。若他敢,来一个我弄死一个,来两个,我弄残一双。”
太子妃身旁的女孩们原本一个个含羞带臊,听了这话顿时脸色惨白。
“殿下别急。”少商笑呵呵的制止太子妃再度开口,“您的话也有理,生育的确不容易。”
太子妃抹了一把汗,笑道:“你能听得进去就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