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住,不回来了。”
这一下,丫鬟们都懵了,却又不敢问为什么,只能照办。
明皓下完棋回到后宅,就发现卧房里有点不对头,好多阿音的东西不见了,人也不在屋里,就问看门的小丫鬟怎么回事。
“回国公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公主好像挺生气的,让搬着她的东西去湖心汀的抱厦住,说不回来了。早膳也没吃,现在可能已经在抱厦了吧。”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
明皓一听就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来报我?这都快晌午了,还没吃饭呢,这还得了?如今一把老骨头了,又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禁得住折腾,这是耍的哪门子公主脾气呀。”
他心里急,走路就迈的步子大,可是上了年纪腿脚没那么利索,走的跌跌撞撞的。到了湖边,就招手叫靠在湖心汀上的小船:“快过来,送我过去。”
执桨的小厮十分为难地说道:“国公爷,公主不让小的离开这里,小的不敢走啊。”
这片湖是在李勉旭登基以后,把国公府后面的两座官员府邸征集过来,作为送给丈母娘的寿礼,把国公府的后花园扩大了一倍。这个湖面积不小,中央的湖心汀只有划着船才能到。
明皓气的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你是活腻了吧。公主离得开我吗?让她自己在那住着算怎么回事,快给老子划过来,不然老子踢死你。”
正在后花园空地上练剑的明湛听到太爷爷大呼小叫的声音,好奇地走了过来:“太爷爷,出什么事了?”
没等明皓回答,林婉音已经走出了抱厦,脸上戴着白纱,站在台阶上说道:“不许你过来,你别吓唬小六子,我就是不许他把船划走。”
明皓跟小厮说话气势很足,一见阿音就怂了。柔声哄道:“阿音哪,你怎么了,干嘛不吃早饭啊。你脸怎么了,咋还蒙个丝巾呢?”
一提这事,阿音更难过了,声音都哽咽了:“不要你管,你快回去吧,反正我是不回去住了,我也不想再见你了。”
说完话,她就转身进屋,不肯再看明皓一眼。明皓急的也不管什么湖不湖了,抬腿就往水里走,嘴里委屈地嘟囔着:“不就是过个寿么,你不乐意就说呀,我就不过了。现在都过去了,你又罚我,我……”
明湛赶忙扔了宝剑,一把抱住他:“太爷爷,水凉,您不能下水呀。”
明皓委屈哒哒地说道:“她又不给我船,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游过去呗,要不你去给我找条船来吧。”
“太爷爷,您这个岁数,不能游湖了。这样吧,您先等一等,我过去问问,看太奶奶究竟为了什么事不高兴,我觉得应该不是为了过寿,昨天她还好好的。”
明皓连忙点头:“好,这个法子好,你快去问问,看我哪惹着她了。你跟她说,我改,我肯定改。”
湖面上有平时练功用的梅花桩,虽是相隔较远,但对于自幼勤学苦练的明湛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他纵身跃起,轻点梅花桩,连续几个飞跃,就到了湖心汀的抱厦门口。
阿音听到动静,往外一瞧,见到自己最喜欢的重孙,轻轻叹了口气。
“太奶奶,太爷爷又犯什么错,惹您生气啦?您跟我说呀,我去帮您教训他。”明湛进门,嬉皮笑脸的扶着太奶奶肩膀,逗她开心。
阿音又叹了口气,郁闷的说道:“他没惹我生气,是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明湛觉着,太奶奶的心事肯定跟这面纱有关,就趁她不备一把揭了下来,嘿嘿笑道:“让我瞧瞧,太奶奶是不是越来越好看,觉得太爷爷配不上,所以不想给他看了?”
面纱落下,阿音又一次看到了铜镜里面的老人斑,就在鬓角处,特别明显的一块,像一朵黑色的梅花。
“臭小子,你也想看太奶奶的笑话是不是?你看,你看见了吧,好大的一块老人斑,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人了。”阿音气的撅起了嘴。
明湛一向聪明,垂眸一想就有了对策:“太奶奶,原来您就是因为老人斑呀,您要不说,我还以为是故意贴上去的鬓花呢。”
“鬓花,什么鬓花?”阿音从没听说过还有鬓花这种东西。
明湛笑道:“您不知道吗?最近我看家里的小丫鬟们,有好几个都贴过鬓花了,我奶奶也贴过。听说,这是刚刚兴起来的一种首饰。”
阿音一听就笑了:“哎呀,还有这种东西呢,我怎么没听说过。太好啦,这样就可以挡住了,不过……”
阿音刚刚绽开的容颜又黯淡下去:“不过我还是不能跟你爷爷住一起呀,万一晚上睡觉的时候鬓花掉了,那不就被他瞧见了。”
明湛忍俊不禁:“太奶奶,太爷爷都八十多啦,眼睛早就花了。前些日子看信,斗大的字,他都看不出来,还是让我给他念的呢。您脸上这么一小块斑,他怎么可能瞧得见呢?”
“真的啊?那就太好了,我就担心,他要是瞧见了,那我这么多年在他心里留下的好样貌就毁了。我可不能让他看见我丑丑的模样,我要一直美美的,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刻。”
公主娇气又爱美,这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明湛也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没往心里去,走出抱厦,在水边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