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踢我也没用,快诊脉。”明皓铁了心要让太医看诊,拉过她的手腕放到诊布上。
章太医笑呵呵的探手诊脉,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凝重,嘴角的笑意也没有了。诊过之后,又认真的问道:“嫂夫人是否最近几日都觉得食之无味,嘴里发苦,胃里有些浊气,有时想咳嗽又咳不出来?”
林婉音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本来没怎么注意,不过你这么一问,好像确实是这样,是不是有点上火啊?”
章太医叹了口气:“嫂夫人为明玉的事情揪心,令在下很是感动,不是亲嫂,却胜似亲嫂啊。不过,侯爷担心的没有错,终究他是你枕边人,最了解你。你眼下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容乐观,尺脉沉取不绝,弦脉细涩晦暗,心火、肝火、肺火皆旺,可脾胃寒凉,眼下是还没有爆发出来,若是这些症状凝聚到一起,相冲相克,必是一场大病,恐怕得缠绵病榻十数日。”
阿音一听就吓傻了:“有这么严重吗?”
明皓急吼吼地站了起来:“我就觉得你这几天吃的少了,睡的也不踏实,你……你这是要急死我。”
章越泽见他动了真气,就淡然一笑:“你也别急,幸好发现的早,我开上几副清阴火、养脾胃的药,喝上几天就好了,无碍的。入冬以后,嫂夫人多吃些温补的药膳,调理一下身子便好。我估计这是孕期担惊受怕,又吃不上什么好东西,才留下的病根。”
“你快开药,开好药,哪怕是宫里才有的药材也不怕,我去向皇上求来。”大冷的天,明皓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看着阿音的眼神既心疼又愧疚。
章太医很快开好药方,叮嘱是药三分毒,喝药的这几天一定要让奶娘照看世子。明皓让下人跟随他去太医院取药,取回来之后便速速煎药。
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他抱她起来,不管不顾地就往后宅走。阿音小声抗议:“你快放我下来,大白天的。”
路上遇到的下人都赶忙转过身去,他们已经都知道了侯爷和夫人感情好,可是如今日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回房,却是第一次。
“不放,都病的这么严重了,还说自己没事,我非要狠狠地教训你一回不可。”他嘴上说着狠话,其实哪舍得教训,回到卧房就把她轻轻放到床上,轻柔地伺候着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阿音,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你本就娇嫩的跟你那只公主兔似的。就该娇养着,我离开家的这一年是没法子,以后我在家里,你干嘛还要受这些累,你现在都很少跟我撒娇了,我不欢喜。”明皓拉过她的小手捧在手心,一边摩挲着,一边闷头跟她说话。
阿音有些无奈:“以前你不是总嫌我娇气么,现在又嫌我不肯撒娇了,真是怎么做都达不到你满意。”
“瞎说,我哪有嫌你,从来没嫌过,只是跟你开玩笑罢了。你肯跟我撒脾气,我欢喜的很,我是你男人,你不跟我撒跟谁撒?”明皓看着她的眼睛,满眼是笑。
小丫鬟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明皓伸手接过就让她出去,屋里只留夫妻二人。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阿音喝:“乖,喝药,给你准备了三种蜜饯,喝一口吃一个可好?”
阿音皱起眉头,像盯着仇人一般盯着那碗药,她从小就特别讨厌喝药,但凡身子有点不舒服,宁肯默默忍着,也不肯看诊喝药。
“明皓,只喝半碗行不行,反正章太医说发现的早,还不至于大病一场,对不对?”她试着跟他讨价还价。
“不行,必须喝完,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就是不在乎我们父子俩。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俩怎么办?”明皓举着勺子喂到她嘴边,神情坚决。
阿音躲不过,只得勉勉强强的喝下一口,当即苦的呲牙咧嘴,满脸委屈。
“这是我刚才让侍卫速去买来的雪梨干,新鲜的,吃一片吧。”明皓见她乖乖的喝了一口,赶忙喂给她一颗蜜饯。
就这样哄着逼着,喝了许久才把一碗药喝完。明皓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不许再忙活任何事,他就坐在床边守着,看着她。
这药里许是有催眠的成份,也许是阿音真的累了,不大一会儿竟真的睡了过去,明皓看着妻子甜美的睡颜,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心尖上的女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以前觉得她太娇气,现在却生怕她不娇气。人的感情真是好奇怪的东西,越是爱一个人,就越发担心,好像生一场病,她就会消失似的,让他心里特别害怕。
房门外,小丫鬟低声报:“侯爷,有一个自称叫陶浦的人求见。”
陶浦?他略一思忖,想起是刚才见过的陶掌柜。看看阿音睡的正香,就小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等在前厅的陶浦见侯爷换了家常的衣裳出来,赶忙上前行礼:“侯爷,刚才夫人只说是牌匾上刻明月衣坊四个字,却没说这衣坊要做什么样的衣裳,男装还是女装,给达官显贵穿的,还是平民化的,所以,小人特来请侯爷示下。”
明皓背着手在屋里溜达了两圈,心想:老子哪知道卖衣裳的事。
不过此刻,他是万万不肯让人去打扰阿音的,一定要让她万事无忧的养好身子,不能操心受累。
可侯爷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