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方面,苏令闻的性情和爷爷相似。
苏令闻这人待人处世也是山水不露,如果不是在涉世尚浅的年少时期遇见了归期,他或许会一直这么性情清冷下去,届时历世深了,反倒不容易动情。
他何其有幸,喜欢上她。
他何其荣幸,被她喜欢。
圣诞节前两天,李梦溪打电话给归期过,说给她寄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整个语境显得神秘兮兮,对于李梦溪的趣味,她免不了要在心底表示一下怀疑。
而归期收到包裹后,拆了拿出来仅瞥了一眼,赶紧扔了回去,然后给李梦溪回了个电话。
李梦溪很快接起,“我送的野猫装怎么样?”
归期由衷而发,“惊为天人,布料是不是太省了一点?”
“已经是保守款了,很适合你这样的小雏菊探索爱的蜜境~”
“我们的爱之境界岂是一件野猫装就能体现出来的?我扔了。”
“别啊——”
“懒得理你。”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来就看见苏令闻挑起盒子里的东西拎了起来,挑了下眉,归期猜想他是被它的清凉感给惊着了。
然后他说:“你还有这种意向?”
归期:“……”
她扔了手机,下床把东西抢回手里,一边找了个纸袋装起来,一边说:“不是我的。”她把袋子塞进衣柜,打算找个时间还给李梦溪。
苏令闻频频往衣柜看过去,“你要是有这个兴趣,我可以配合你。”
归期把他推离衣柜,笑着说:“可不敢劳您大驾。”
“除了我能配合,你还有其他备用人选么?”他停下来看着她。
“你……”归期忽然无言以对。
“来吧,满足你一次,省得说我不够宠你爱你。”他一本正经。
“你——”归期将他拉回来,“够了,你是色魔附体么?”
为防止他贼心活泛,那件野猫装被归期趁空找了个极为隐秘的位置藏了起来。
差一点儿她就掘地三尺了。
寒假的时候,归期原本打算早点回家,毕竟一下子离家几个月她还是第一次,但苏令闻倒是不紧不慢的,似乎并不着急。
刘珊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都借口社团有活动推迟了。
这天她忍无可忍,“再不回去就过年了!”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说:“哦,那回吧。”
当晚,归期被他拎上床,反复煎反复炒,讨了个尽兴。
——
苏令闻把她送到胡同口,一直目送她往里头走,直到拐弯看不见为止。
归期回到家里,只有刘珊在家给她张罗晚饭。
刘珊给她端了碗参汤出来,说:“你爸今天出外勤,过年过节的事儿多。”
“小橙子呢?”她问。
“一放假就又去道馆报道了,”刘珊就纳闷了,“你说他一个小子老跟人家小女孩较什么劲呐?整天追着人织夏打架,也不害臊!”
归期笑了笑问:“那他打赢了么?”
刘珊哼笑,“他要敢赢,回来你爸一准抽他,说她欺负女孩儿。”
下午6点钟,归程从道馆回到家,手里拎着道服,经过客厅看见归期坐在沙发上剥花生吃,招呼了一声:“姐你回来了。”
说完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身跑向她,激动道:“姐你回来了!”
“这么晚,今天又找织夏打架了?”归期倾身端了杯茶递给他。
“不不,”归程摇晃两下食指,接了杯子,然后蹭上沙发的扶手,忽然龇牙笑着说:“我那叫挑战,光明正大。”
“又被一脚踹飞了吧?”归期笑笑。
“姐你怎么这样啊……”归程嘟嘟囔囔道:“她是女孩儿,踹飞我多少次我都原谅她,但我还是会继续挑战她的!”
归期自己端了杯茶过来,敬他,“愿你坚持不懈的精神被上天眷顾。”
归程爽快回敬,笑嘻嘻道:“姐,我令闻哥回来没有?”
归期:“……”
算一算,归程有两年半的时间没见过苏令闻了,阔别多年之后,如今一见面,归程一副和他就只才一晚上没见似的,依然亲热得那么自作多情。
“哥,我球技进步了你要不要看看?”归程特地抱着球过来的。
“嗯,上后院,我给你姐沏茶壶就过去。”他说。
“好!”归程不做多想,拍着球往后院去了,看手法确实娴熟了许多。
他站着,两只手揣在运动裤的兜里,淡淡注视着她。
归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随口找了个话题,“阿姨呢?”
“出去购置年货了。”
“哦。”
他还是看着。
她只好说:“不是沏茶么?”
他忽然扬唇笑了一下,俯身凑过去亲了她的嘴角,说:“先上楼,我一会儿就来。”
归期:“……”
他没给她回话的机会,转身往后院去了。
归期还是听话上了楼,去他的房间待着等他。
很久没来了,他房间里的布置照旧,旁边那排书架的书几乎也没换过,她随手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