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跟着跑什么?”李梦溪说:“不都说好了让我跟着跑的么?”
“你瞎掺和什么?”容怿把她拉开,“你那么喜欢跑当初怎么不报名?”
“我淡泊名利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容怿吐血三升。
由于场地限制,校方决定把“马拉松”改为“不完全马拉松”,也就是参赛者顺着操场跑道跑三圈,坚持最久最先抵达终点者为胜方。
临比赛前,归期还握着李梦溪的手表示十分感动,“梦溪,你真好。”
李梦溪点点头,“别说了,你尽管往前跑,万事有我在呢。”
归期没想到是,自己比赛时,居然全程让李梦溪撵着跑,差点儿把命交代在跑道上。
跑完第一圈。
归期已经喘得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脚步稍微慢下来,跑道外的李梦溪就开始催命似的鼓舞她,“加油啊归期!你可以的归期!千万别放弃啊归期!胜利就在前方,我们冲呀!”
跑完第二圈。
归期半死不活地驱赶她,“走开走开……求你不要再管我了……”
李梦溪拼命摇头,“不不,我不会抛弃你的!我要陪你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班长大人刚扔完铅球出来就被跑道上感人的一幕给吸引住了目光,于是赶紧拉来白鸣珂,指给他看,“老师您看,那是咱们班的归期和李梦溪啊!”
白鸣珂大赞:“真是感人肺腑的友谊。”
容怿:“真特么蠢蛋。”
苏令闻:“……”
这时,操场的广播对此也发表了一番自作多情的感想:炎炎烈日之下,午后的操场,那似乎没有尽头的赛道上,谁也没想到感人至深的伟大无私的同窗之谊会在这一刻上演,那两个少女就像飘扬的五星红旗,那么鲜活,那么生动,全体同学为你们感到自——豪——!
接着归期脚一崴,在“自豪”的声浪中应声倒地,扑腾一下摔在赛道上……她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人,想告诉她,脚崴了,跑不动了……
李梦溪蹲了下来,目光坚定,说:“站起来呀归期!往前冲呀归期!你可以的归期!”
归期抽抽两下,摸摸自己受伤的脚踝,咽下辛酸泪慢吞吞地爬起来。
忽然之间全场热烈欢呼,归期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人打横抱了起来,她已经视线模糊,精神状态也十分萎靡,浑浑噩噩的,脑袋一歪,在欢呼声中晕过去了。
——
归期感觉四周围的空气十分清凉,脑袋还有些晕乎,但也抵挡不住她的意识逐渐清晰,眼睛一睁开就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
一道清润且略有些低沉的嗓音说道:“感觉怎么样?”
归期偏头望向床边,苏令闻就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中国地理杂志。
他看着她问:“想喝水,还是想吃东西?”
归期撑着病床坚强地坐了起来,说:“比赛……”
“你现在回赛场还来得及。”他说。
“……哎哟我头疼。”归期手臂一软,让自己瘫回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令闻说:“你的脚扭了。”
归期猛地又坐起来,这一起来就能明显感觉到右脚的脚踝一阵钝痛,她掀开被子看过去,脚踝已经用白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情况不明。
她问:“严重么?”
“你痛不痛?”他反问。
“很痛。”归期回答说。
他把杂志翻过另一页继续看,“那就挺严重的。”
归期:“……”
苏令闻一直坐在床边看杂志,看完中国地理杂志,又去医务室门口的铁架子上拿了本美妆杂志……从头到尾沉默不语,看得十分认真。
归期靠在床头观察了他很久,好奇之下就问:“美妆你也感兴趣?”
半天他才出声回答:“看图片。”
归期:“……哦。”
没多久,李梦溪就被容怿给提着过来给归期赔罪了。
李梦溪站在床边,缩着肩膀垂着脑袋,时不时抽泣,“归期对不起,我差点儿害你死在半道儿上了,你请你原谅我,我当时只是被魔鬼附体神志不清了……”
归期点点头,“没关系。”伸手去拿床边柜子上的水。
“谢谢。”李梦溪接过杯子,自己喝。
“不是给你的。”容怿拍一下她的后脑勺。
她一惊,又把水送了回去,“对不起我又误会了。”
“……”
李梦溪被容怿提着后领子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归期,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容怿拽着她边走边说:“今天就出院了,你想让她在医务室里住几天?”
李梦溪挣扎,“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医务室里又剩苏令闻和她两个,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了十来分钟,外面又有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关心归期的伤势。
白鸣珂裹着一身的汗,衬衫的背面都湿透了,他双手插着腰,说:“归期,老师知道你辛苦了,虽然你没有完成最后6分之1的赛程,但是你表现得很好,不轻言放弃,老师和同学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归期实在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