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只是个奸生子,怪不得父皇临死前交代他不要查,他就是太后所生的嫡长皇子,他现在也后悔追根究底地查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朕来动手?”
韩氏闻言,慢慢抬起头,看向坐在上位的皇帝,双目饱含泪水,哽咽着说:“儿啊……娘能抱抱你吗?娘做梦都想要抱抱你,你是娘的心头肉啊。”韩氏很明白她现在应该做什么?皇帝自小就没体会过母亲之慈爱,他缺母爱。
景盛帝见韩氏这般,果然心中酸涩无比,自小他长在父皇身边,太后对他几乎不闻不问,他时常偷偷去坤宁宫看太后,小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太后能抱抱他,亲亲他,可是却从未实现过:“你……你有后悔过吗?”
韩氏知道皇帝心软了:“娘……娘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你刚被抱进宫的时候,娘几乎哭瞎了眼睛,还时常忍着太后娘娘的冷眼,进宫偷偷去看你,可是……可是娘真的是……真的是没有法子,娘不想跟你分开……娘看到太后娘娘那般冷待你,娘心疼死了……呜呜……”
景盛帝是知道韩氏的,在先帝在世时,韩氏的确经常进宫,难道韩氏真的是为了进宫看他,而不是为了跟先帝偷情。只是不管她进宫干什么,他都不能再留着她了,他拿出一粒早已准备好的丹药:“这颗丹药你服了吧,它不会让你痛苦的。”
韩氏呆楞住了,她看着皇帝手中那粒黑糊糊的药丸,身子就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我要是你,就留着她,”就在这时,一位身高八尺,穿着月白锦袍,年约五旬的男子跨着八字步走进了了然堂。
景盛帝看到来人,忽地站了起来,右手指着来人,怒斥道:“大胆赵寅,身为东南军统帅无召竟私自回京,你可知罪?”
来人正是赵寅,他瞥了一眼景盛帝,嗤笑了起来:“你有这力气治我的罪,还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屁股下的那张龙椅吧?昭亲王已经四年没回京了,你确定他今年还不会回京吗?”
赵寅不亏是东南军的统帅,一招便拿住了景盛帝的要害。景盛帝放下了手,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韩氏,这次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好似一把尖刀一样,要置韩氏于死地。
韩氏被他看得瑟瑟发抖。赵寅也看向了地上的韩氏,这个女人,脑子没有多少,胆子倒是挺大,敢算计周作灵,不过要不是她来了那么一出,老头子也不会找到空子。多年准备下来,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只是现在最碍眼的还是周作灵母子。昭亲王一日不除,他奉国将军府就只能俯首称臣一日。
韩氏颤抖着手,准备拿皇帝手中的那粒药丸,她不是想死,她也知道她死不了,因为赵寅不会让她死,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让皇帝心里存着点她的好。
果然赵寅见她拿药,便开了口:“她现在还不能死。”
景盛帝不想理会赵寅,等他解决了韩氏这个妇人,接下来就该轮到赵寅了。
“她死了,谁来帮你解决太后?”赵寅知道皇帝是个蠢货,他可不希望韩氏就这么死了,他留着她还有用:“谁来帮你名正言顺地坐在那把龙椅上?”
这次景盛帝才理会赵寅:“你什么意思?”
赵寅没打算跟他绕弯子,就直接开口了:“你只要知道一个事实就是了,那就是太后当年明知怀的是死胎,为了保住她在宫里的地位跟荣宠,就硬生生的夺了韩氏之子,以假乱真。而韩氏多年忍辱偷生,就是为了静候时机,揭发太后当年恶行。”
景盛帝已经查明了事实,原他只想着将最后的证据给除了,现在经赵寅一点拨,他瞬间有些犹豫了:“可是这样一来,朕就不是皇家血脉了,不行,这主意不行。”
赵寅接着说:“韩氏当年跟太后的出嫁时日相隔不过半月,你是谁的种还不是看韩氏怎么说?”
景盛帝细想着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韩氏这时也出声了:“我因为是庶出,自幼不得人喜欢,我跟先帝是真心相爱的,只是因我身份卑微,不能嫁于他为妻。周作灵看着好似端庄大方,其实她内里歹毒至极。”
韩氏编着故事,哭得很是伤心,估计这故事已经在她脑子里演绎了不知多少遍了,现在就连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她发现先帝与我相爱,就利用奉国将军对她的爱慕,设计于我,我……我只能被许配给奉国将军。可是我跟先帝情难了,在我婚前见了一次,没想到会情不自禁,”说到这韩氏露出了娇态,后脸色又一变,面上带着感激:“奉国将军自知有错,对我一直礼让,他知我跟先帝相爱,虽娶了我,但却从未动过我。”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朝情动,竟会珠胎暗结,”韩氏痛哭流涕,好似要把她这么多年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样:“好在奉国将军明理,他打算认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哪知天意弄人,没想到就在那时候周作灵也怀了身孕,只是她胎象一直不好,九个月的时候,太医说她的胎没了胎息。她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地位,竟趁着奉国将军不在,夺走了我的孩子。”
这个时候,韩氏的眼神变了,变得凶狠,变得恨意满满:“周作灵作恶多端,天理不容,老天也没有放过她,她以为她抱走的是奉国将军和我的孩子,她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