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他仇人的女儿,他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谁,难道不是不言而喻吗?”
赵满继续孜孜诱导:“陆家的所有财富本来就都该是属于你的,我这么做只不过是让它物归原主而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陆曼亭后退半步,嘴角倏然挂起一抹冷笑,女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看向自己面前上蹿下跳的男人,等到对方说完,她才缓缓开口:“为了我?我看你是觊觎陆家的家财才对!”
“凭你能拿到傀儡符的本事,你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复仇,直接杀了陆先生就是了,偏你要用傀儡符这种隐蔽曲折的手段,如果今日我们没有发现,很快思妍就会变成一具听凭你差遣的行尸走肉,到时候你想要从陆家得到任何东西不就和探囊取物一样吗?你还敢说你没有半点私心?”
赵满被女人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怔,他没有想到陆曼亭的反应会这么快,但停顿也只在一时之间,男人很快就再度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坦然回道:
“是,我是有私心,陆家家大业大,说毫不动心那都是假话,可我想要帮你父亲复仇的心也是真的呀。”
男人自认为说的字字都是情真意切,可陆曼亭的脸色却愈发冷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使用了如此歹毒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无辜的女孩儿之后,还能义正言辞的觉得自己毫无过错。
且不说赵满说的是不是就是真相,纵然的确如此,男人隐瞒着她私自行动,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着想,又把她这个当事人全程都瞒在鼓里,全然不问她的想法,又怎么能理所当然的说是为了她报仇?
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可这字里行间分明处处都藏着的是赵满自己的私心!
陆曼亭自认为自己不算聪明,但她也不是个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傻子,当年发生的事如果真有什么龌龊,她也自有决断,却容不得旁人顶着一幅为了她的嘴脸、拿她做幌子胡作非为!
女人只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为叔叔的男人失望透顶,她别过脸不再看他,沉声开口:“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花林来了,不然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陆先生。”
“陆曼亭,你是不是疯了!”赵满大惊失色,说出口的话语都跟着变了调,“我为你谋划、为你报仇,你半点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威胁我,还要赶我走?!”
他恨恨的说道:“陆柏楠那个老东西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样护着陆家?”
男人显然是气极了,他再也顾不上对油盐不进的陆曼亭好言相劝,而是往后退了就几步,捂着胸口直喘气,看起来狼狈至极。
陆曼亭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又有些不忍,毕竟不管怎样,赵满都是她的血亲,她到底是狠不下心来的。
这样想着,她朝着赵满走去,伸出手想要帮他顺顺气,没想到手刚刚伸到半空中就倏地被男人打了下来。
赵满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陆曼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神色就已经恢复如常,再也瞧不出方才暴跳如雷的影子。
半晌,男人幽幽的开口道:“没事,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毕竟没了陆思妍,有你也是一样。”
闻言,陆曼亭的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所谓真相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她犯下了一个平常根本就不会犯下的错误。
她被惊讶冲昏了头脑,竟然独自一人跑来和赵满对峙。
赵满既然敢对陆思妍下手,那他一定不会没有任何后招。
问题是,他的后手,是什么?
构想的答案呼之欲出,令女人全身如堕冰窟。
陆曼亭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面容僵硬,周身紧绷,她的唇角颤了颤,终于发出了声音,“你、你难道……”
“对啊,”撕下了最后的伪装,赵满打量着眼前呼吸粗乱的女人,冷笑起来,“既然有了傀儡符这么好的东西,我会只用一个吗?”
赵满有些惋惜的说道:“说来可惜,若不是陆柏楠那老狐狸藏得太深,让我完全没有机会接触他,我也犯不着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话落,赵满不再和陆曼亭废话,转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只见瓶盖打开的一刹那,一条通体鸦黑的小蛇便从细瘦的瓶中蜿蜒而出,它盘旋在瓶身上,嘶嘶的吐着猩红的蛇信。
正和早些时候魏明曦击杀的那条黑蛇一模一样。
此刻赵满脸上堆砌着的那些虚情假意尽数冷却,剩下的只有令人胆寒的疯狂和欲念。
男人热切的注视着手中冰冷的小蛇,宛如握在他手中的不是一条鬼气森森的黑蛇,而是他此后一生的,光辉未来。
赵满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就听得站在自己对面的柔弱女子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然后她就有如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道上。
这一切变故都发生的太快,赵满甚至都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得身后平白有人扑哧笑出了声。
深更半夜,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了他身后,还让他分毫没有察觉?
男人僵硬着身体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