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痛出一身汗来。
身上有血有汗,混在她被烧得已经没了人样的皮肤上。
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听到端坐在座位上的皮皮在对她说着话。
“再不说实话,割得就是你的手。”
轻飘飘的一句话。
情绪淡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妞妞抬起头来,咧着呀对皮皮笑。
闭着失了眼球的那只眼,只睁着左眼。
笑起来时血从眼眶里流下来,从脸滴到膝盖,流了满地血。
“你随便割。”眼见扮可怜走不通,她索性放弃,肆无忌惮地挑衅皮皮:“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每次都要像狗一样低姿态地跪着求人,而她就可以高高在上左右自己的命运?!
皮皮并不理会她的挑衅。
她甚至都没看妞妞一眼。
“你不怕?”她看着手心里圆滚滚的眼球,把它推到指尖把玩。
妞妞哈哈大笑两声。
绝望,狰狞。
“我怕啊,正因为我怕我才不能说。我不说你们还会留着我的命,可如果我说了,那我真的就会死了。”她又是两声笑。
笑得夸张。
皮皮把眼球顶在指尖转着玩,眼睛没离开过它,玩儿得很认真:“宁可生不如死的活,也不要痛快儿地活是吗?”
“对。”妞妞梗着脖子说。
“很好。”皮皮将眼球捏爆在手心:“如你所愿。”
兰姐赶狗似的挥了挥手:“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