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帝天子矗立虚空，整个人突然陷入了呆滞。
此时他发现，以他的太古帝躯，在这道黑暗身影面前，都是忍不住在战栗。
太可怕了！！
这道身影仿佛一尊凌驾在诸天之上的魔祖，随便一缕眸光，都叫人心神惊颤，根本无从对视。
“我是谁？”
凌霄眸光沧桑，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很多次了。
原本他以为，他就是前世的一个三流写手，在某个劳累过度的夜晚嗝屁之后，魂穿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又恰巧穿在了天魔转世的肉身之中。
可！！
在轮回海开启，凌霄触碰到三生石碑的那一刻，他的这个观念，突然动摇了。
如果三生石当真能看到前世过往，那么他看到的，应该是自己日夜码字，跟驴一样的生活，而非天魔以及…那个一瞬白头的仙族女子。
直到此时，凌霄仍旧不曾想明白，他到底是谁？
这两种身份、记忆之间，究竟有何牵扯？
“哼，不想说就不说，何必装模作样？”
帝天子冷哼一声，尤其是凌霄脸上的困惑，更是令他感觉…无比耻辱。
这逼，在羞辱他！！
“嗡。”
下一刹，帝天子再不犹豫，周身帝纹沸腾，渐渐将身躯囊括，化作一道通天的铠甲，矗立在云穹之上。
在其手中，一柄完全由法则汇聚而成的金色古刀撕裂苍穹，朝着凌霄怒斩而下。
天地震荡！！
恐怖的裂痕，自天穹上方席卷而开，将一切灵纹帝势尽皆湮灭。
只是！！
就在刀锋垂落，落在凌霄头顶上时，一缕黑暗突然迸射而起，宛如一方天幕，将帝天子的攻势阻拦了下来。
紧接着，帝天子便是眸光惊恐地看到，凌霄竟伸出了一只手掌，轻轻握在了刀锋之上。
“咔嚓。”
随着一道破碎声传来，只见那古刀之上，当即崩裂出无数的裂痕，化作一团流光从天洒落。
太可怕了！！
以这柄古刀的威势，足以媲美真正的混沌古宝，却连这个青年一只手掌都难以抗衡。
他到底是谁，为何在他身上，帝天子始终都能感觉到一种…凌驾于天地之上的霸绝？
“这就是你的倚仗？”
凌霄摇头一笑，忽然探手朝着太古帝躯镇压而下。
“轰隆隆。”
只听一阵阵轰鸣声响彻而起，帝天子的身影顿时狼狈地倒飞而出，口中鲜血喷洒，胸膛上竟崩裂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痕。
“嗯？！”
此时他的脸色，无比的狰狞、扭曲，显然是不曾想到，凌霄施展的这道法相，威势竟然恐怖到了这等层次。
以他的太古帝躯，似乎完全无法将其阻拦下来。
“轰隆隆。”
还不等帝天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凌霄脚步迈出，直接撕开虚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刹，凌霄仍旧是一掌砸落，不停砸落在帝天子帝躯之上。
顿时间，一道道裂痕开始贯穿他金色的帝躯，血骨破碎，洒落下层层光华。
“扑哧。”
“凌霄！！我跟你拼了！！”
帝天子仰天嘶喝，双手印法变幻，在其眉心之处，一缕暗金色神纹浮现而出，迸射出璀璨浩荡的神辉。
只见一尊金色古印从天坠落，其上帝机复苏，神韵跌跌，像是轻易就能打开虚空纪元，万古过往。
“嗡。”
就在此时，帝天子分明听到，在其头顶之上再度传来一道嗡鸣声。
黑暗垂落，将他身上的灵辉尽皆湮灭。
帝天子轻轻咽了口口水，仰头看去，眼眸骤然一凝。
他看到一尊漆黑古老的印记，出现在天穹尽头。
那种深邃黑暗的色彩，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邪宝魔物都要阴邪万倍。
虽说！！
在这轮回仙域中，众生并不区分什么正邪仙魔。
毕竟，轮回之地本就是阴冥衍化，处处黑暗，又何来仙魔？
都不过是…身死魂散罢了。
“这是什么…”
饶是以帝天子的心性，在看到这尊印记时，都是感觉心神惊悸，有种难言的恐惧。
尤其是其中那股毁灭诸天的气息，单单一缕就叫人透骨寒彻。
“嗡。”
凌霄神色漠然，掌控诸天灭世印盖压下来，将万般光明尽数磨灭。
甚至！！
就连帝天子眉心迸射的那枚金色古印，都是被生生崩碎，彻底消散了。
“不…凌霄…”
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