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如遭雷劈,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李舒择面前,揪着李舒择的衣领哭骂,“你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你和我说的明明是,这些衣服都是你表哥从正规厂家拿出来的!我特意问过你,你说这些衣服的来路都没有问题!”
“李舒择,你骗我!”
“京城人傻钱多,你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吧!难怪这些衣服你碰都不碰一下,在路上帮我拿一下都要洗好几遍手,原来你知道这些衣服脏,所以就让我来碰……李舒择,不要脸!”
苏禾见李舒择任由李娇娇哭骂抽打而不还手,心头的气稍微消了一些,将李娇娇拖拽到一边,强行按在凳子上,示意李舒择继续说。
李舒择绝望地闭上眼睛,将自己如何遇见李娇娇,又是如何蛊惑李娇娇同他一起干这种危险的生意一并交待了出来。
“我的家乡没什么名气,大多数人都靠着出海打渔混日子,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爸妈出海打渔就再也没回来,是我表哥一家供我长大的。他们供我念高中,考大学,还供我吃穿,让我安心读书。”
“我知道我表哥做的事情不对,但是如果没有我表哥,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说不定早就死在海上了,所以我必须帮我表哥,帮他把生意做起来,帮他挣到大钱!”
“我是在关东煮小店里认识李娇娇的,说实话,我刚开始并不喜欢她,她虽然脑子灵活,但是文化水平太低,说出来的话很呛人,如果不是她偶尔同我提过一句她想要开个服装店,我根本不会同她说话。”
李娇娇止住哭声,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
李舒择继续说,“后来我故意同李娇娇说了我是清大商贸系的学生,李娇娇便同我说,她想和我一起做生意,我便顺势答应了她,我说我这边有渠道,只要她手里有钱,那就一定能够将生意做起来,李娇娇也答应了。”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将我当成傻子一样戏弄吗?”李娇娇说话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李舒择渐渐平静了下来,“刚开始是,但后来你一路上那么照顾我,我们在羊城还……我如果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和你那样?我如果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回到京城也不去上课,而是陪你在这服装店里做生意?娇娇,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李娇娇甩开李舒择抓住她的那只手,冷笑着将自己碗里的米线倒进了下水道,双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眼泪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掉。
苏禾听着李舒择又是‘这个’又是‘那个’,说的含糊其辞,突然想到李淑芬同她说的那些话,脸色一变,抓起李娇娇的手腕来,一道药灵渡入了李娇娇体内。
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已经开始孕育。
“都是债啊……”
苏禾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李娇娇的脑门,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未婚先孕,这话说出去怕是能把李老太太气得撞了墙。
虽然那小生命的月份尚短,流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流产却是实实在在地有伤天和,这样的事情苏禾做不出来。
“说,继续说!将你们没和我说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给你们俩想办法!”苏禾气得脑仁疼。
李舒择面若死灰,“不麻烦苏教授了,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娇娇是被我骗出来的,你们别怪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真要判刑,那也得麻烦苏教授帮忙说说情,将判在娇娇身上的罪行全都加在我的身上,我愿意替她坐牢。”
苏禾被李舒择此刻表现出来的坦荡给气笑了,她问李舒择,“你好歹是一个高材生,你觉得法律允许这样的儿戏吗?荒唐事都做了,孩子也有了,你说你替娇娇去坐牢,孩子谁养?”
听苏禾这么一说,李娇娇脸色骤变,恨恨地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小腹,哭得泣不成声。
苏禾抓起李娇娇的胳膊来,将李娇娇的手按在李娇娇自己的脸上,骂道:“孩子是无辜的,你抽什么风?现在抽风,早干什么去了?要是真的想打,那就打自己的脸!”
李娇娇手抖个不停,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