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天的行路,皇帝及随行的的车驾终于在入夏前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
留在宫中的妃嫔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皇帝给盼了回来,正待她们摩拳擦掌,准备使出浑身解数好好邀宠一番时,她们悲伤地发现——那个据说木兰围猎前就已失宠的厚脸皮宜婕妤,随着皇上出去一趟,居然又复宠了!
众妃咬牙切齿,定是这女人在围猎期间近水楼台先得月,对皇上大献殷勤。
这宜婕妤回宫时就是从皇上的车驾上下来的,尤其是回宫后的这几日皇上一下朝就风风火火地往含章殿赶,若有谁想要见皇帝,除了上早朝时,也就只有去含章殿找人了。
众妃嫔们简直是心累啊,这宜婕妤一会儿失宠一会儿得宠,就跟耍着她们玩儿似的。
虽说在以前她们也照样不得宠,但那时皇帝不近女色,对待后宫的女人都是同一种表情,大伙儿谁也别说谁,可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个例外,于是众人顿觉心里不平衡了,这个女人除了长相还真没别的了,凭什么没比她们好到哪去的女人就能独得天子的青睐!
相对于众女人丛生的怨念,太皇太后则显得平和许多,甚至可以说她老人家非常乐意见到长笙独宠后宫的画面。
当长笙按例去寿安宫请安时,太皇太后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她拉着长笙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她也听说了长笙在围场上遇险一事,心疼不已,吆喝着让宫人搬来一大堆安神养身的珍惜药材让长笙带回含章殿。
长笙对于这个笑眯眯的老太太有心理阴影,要知道就是在这种慈爱的笑容里,她被坑过好几次……
等长笙内心惶惶地带着一堆补品回到含章殿时,胡嬷嬷带给她一个从崇宁候府的消息——二姑娘白锦珊的婚期就要到了。
对于这为二姐,长笙相处时间不长,认识不深,除却她那个总是拖后腿的亲娘,长笙对她的印象还不算太差,尤其是当时侯府的姑娘被流言所扰,白锦珊整日躲在房中不见任何人,却还是在长笙进宫之际送上一套她亲手绣制的宫装,针线密集,绣纹精美,足见缝制的人下来多大的心血。
心意最重要,礼尚往来,如今她要出嫁了,长笙觉得自己也应该郑重表示些什么。
于是她听后便一头扎进了自己小库房里,开始寻找合适的贺礼。
萧续下朝后来到含章殿,就见长笙在小库房里正满头大汗、翻箱倒柜找东西。
别看她库房里摆的满满当当的,其中大多是一些珍贵的药材,而剩下的一些绫罗绸缎、珠钗环佩大多是有品级规制的,一时间她还真拿不出多少合适的、可用作姐妹间新婚贺礼的物什。
萧续听了前因后果,见女人急得抓耳挠腮,有些不屑,女人就是女人,这点小事也值得急上火。
于是皇帝大手一挥,招来李九章,吩咐他去准备,李九章应是正准备退下,就听皇帝喊道:“慢着……”
“你且好好准备,届时你以朕和宜婕妤的名义亲自送去,也算是全了作为妹妹和妹夫的一点心意。”
说完还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煞有其事地点头,十分满意地踱着步子自顾自进屋去了。
妹夫……李九章在一旁眼角直抽,这才几天时间,就这么快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人家侯府说不定想拿你当祖宗,你却只拿自己当“妹夫”!
李大总管有一种自己好不容易养的孩儿太外向,终究是留不住啊留不住的辛酸感觉。
长笙心思简单并未察觉男人话中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她只知道皇帝总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也乐得在皇帝面前讨巧卖乖,便乐颠颠地跟在萧续身后端茶倒水表示感谢,通过回京路上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不是很怕这个“大杀器”皇帝了。
萧续非常享受长笙的殷勤,身心舒畅——看来女人果然还是得时不时地哄哄才行,这样才乖,才不会总是气得他肝疼。
白锦珊出阁那日,崇宁候府门口车水马龙,高朋满座,都是前来贺喜的人,邢氏穿得喜气洋洋,插了满头珠翠,在宾客中忙碌地穿梭应酬。
今日是她女儿出嫁的大喜日子,虽然她对女婿的人选有千百个不满意,但奈何丈夫和婆婆全权做主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她也只好打起精神替女儿细心操持婚事。
吉时就快到了,一身簇新红装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前来侯府迎娶新娘,观礼的亲朋好友、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嬉笑打闹的孩子,将崇宁侯府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李大总管带着妹妹和妹夫的贺礼前来贺喜了……
可把白老夫人和白明渊都惊动了,忙出来亲自迎接,李九章对白家众人也是万分客气,他笑眯眯道:“侯爷和老夫人真是客气了,咱家今日是替皇上和婕妤娘娘走一遭,来给白二姑娘添妆的。”
说完,手中拂尘一甩,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东西拿上来。
于是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箱又一箱的贺礼被源源不断的抬进来,最后摆了慢慢一堂,都快赶上侯府给二姑娘准备的全部嫁妆了。
这下邢氏笑得合不拢嘴了,第一次对大房的那个三侄女有了好感。
这么一堆贺礼,还是皇上贴身总管亲自送来,不但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