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洒扫处营帐后的草堆里发现的两具尸体,一人是当日负责围场巡逻的侍卫小队长,还有一人……”说到此宴清的脸色也开始阴沉下来,“还有一人便是当日按臣吩咐回营地报信接应宜婕妤的侍卫。”
“是否是同一行人?”萧续问。
宴清摇头:“臣审问过了,并非韩王余孽所谓,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就是冲着宜婕妤去的……”
宴清离开后,萧续便坐在榻上陷入了沉思——是了,韩王余孽与白锦珈并无仇怨,无需大费周章杀一个毫无价值的人。那会是何人所为,白家的仇人?抑或是那女人自己结的仇怨,就如现在在冷宫之中的刘氏和安氏之流……
萧续晃晃脑袋,有些恼怒,自己为何要为这个整天祸事不断的女人如此费神费力,听李九章说那女人醒来后倒是好吃好睡,简直岂有此理!
萧续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气势汹汹地就往外走。
此时宜婕妤所住的营帐内,长笙倚靠在榻上,太医正在为他诊脉。她将手腕递出,见太医一收探脉一手抚须沉思的样子,她的思绪也渐渐散开——
到底是谁想至她于死地呢……不,她下山不过几月光景,知晓她身份的只阿玉一人而已,应该说是有人要白锦珈的命!
长笙回想她第一次遇到白锦珈母子时的情景,会不会是当日害死白锦珈的那人所为,以为白锦珈没死,就有了第二次暗杀,或许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这么一想,长笙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在她没有恢复任何法力之前,她还是安安分分地龟缩在屋子里吧……
正胡思乱想间,萧续进来了,长笙见到脸色如猪肝的皇帝又是一个寒颤,但转念一想,自己自从被救回来后好像没惹过他呀,这又是生的生的哪门子邪气?
萧续带着满地自郁气冲进帐子,见到太医正在为长笙诊脉,这才微微缓了脸色,“都平身罢。”
“宜婕妤身子如何?”萧续斜睨太医,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问道。
太医也刚诊完,他拱手答道:“回皇上,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痊愈,至于腿上的伤,近几日忌食腥辣油腻之物便可。”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宜婕妤那日被救回之时,疑似是被重重摔伤,明明内伤严重,陷入昏迷,若换个体弱的能不能救活都不一定,没成想这才几日的功夫,这位娘娘竟然奇迹般迅速恢复了,面色红润有光泽,简直不要太健康……
太医和一众人都退了出去,帐子里只剩长笙和萧续二人,空气都快要凝滞了,长笙自知理亏,低着脑袋不敢正眼看男人。
萧续见这女人现在倒是一副心虚可怜的模样,冷笑一声:“呦,这会儿倒是知道错了。”
他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咬牙挤出声音:“白锦珈啊白锦珈,你可真行啊,一会儿没拴住,就撒开蹄子野去了,差点把自己小命都玩没了!看来还是对你太好的缘故……”
他将头转向外面,高喊一声:“李九章,进来。”
长笙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李九章抱着一叠能将他脸遮起来厚度的书籍颤颤巍巍地进来,在长笙惊悚的目光中,萧续接过这些书籍,一股脑儿全堆在了榻上。
“真看你还是太闲了,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从明日开始你便开始抄书罢,将这些书籍每本抄一遍,抄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