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糕,是雍城最出名的小吃之一,家家户户最传统的做法是将糯米蒸熟后做成方圆不一各种形状,再加入薄薄一层山楂泥,又在白嫩松软的糯米糕上压印各种花色,最后点缀嫩黄桂花。
望春楼的糯米糕很出名,单单这一样点心就有十几种花样。
穆南风见花含露爱吃各种松软香糯的甜食,便想着带她去望春楼尝尝。
穆南风如今对花含露越来越上心,恨不得将她捧在心尖上将最好的都给她,带她去望春楼吃糯米糕也是为了哄她开心。
马车在路上轻轻摇晃着走,之前花含露还没有好好逛过雍城,因此对道路两旁的街景十分好奇。
她掀开车帘一角偷偷向外看,沿街有各种店铺、叫卖的商贩、卖花的小孩、拉着各种货物的驴车等等。
穆南风借着她掀开的一角车帘,看到街上虽还有差役捕人的情况,但官府撤了禁令,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只是几条街上的药铺均是紧闭店门,想来官府是猜到劫匪里会有受伤的人,又不想让受伤的人得到药材,因此才命药铺紧闭店门。
穆南风往药铺周围瞧了瞧,怕是这周围也有安排的差役在盯梢。
马车又拐了几个弯来到望春楼前,楼前屋后遍植柳树,只是深秋时节柳叶簌簌落尽,不如春日生机盎然。
穆南风抬起手,让花含露的纤纤玉手搭在她温热的手心,她扶着花含露走下马车。
穆南风眼角一瞥,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坐着一个女人,她面前铺了一块布,上面放着一把环首大砍刀,应是要卖刀。
穆南风收回视线,牵着花含露进了望春楼的厢房,临窗而坐竹帘半卷。
望春楼的伙计笑容可掬,口里清晰利索地报了菜名,介绍了楼里最有名的菜式和新出的几样菜品。
宋言卿出身富贵,平日在家用膳便是几十道菜碟,他大手一挥几乎点了小半本菜谱。
穆南风不管他,只命伙计将十几种糯米糕每样来一个,给花含露尝尝鲜。
花含露第一次见到如此多花样的糯米糕,或松软,或甜糯,或方正,或长条,或菱形,还有各种花瓣的形状,配着各种馅料,有酸甜,有蜜甜,或蒸或炸,不一而足。
穆南风叮嘱道:“每样尝一口,勿要积食。若是有喜欢的就吩咐伙计多备一份带回去。”
花含露含笑点点头,她净手后夹了一块五彩糯米糕尝了尝,口感松软香甜,配料应是红枣、山楂、核桃等物。
她用手微微托着,递到穆南风唇边,示意她也尝一尝。
穆南风浅笑,凑近咬了一口,淡淡的红枣香在唇齿间散开。
花含露见她不说话,就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穆南风勾勾玉指,示意她靠近。
花含露附耳过去,穆南风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吃,只是尚不如你香甜。”
穆南风温热的气息扑在花含露耳边,她小巧白皙的耳朵抖了抖,又因穆南风的话渐渐泛红,粉嫩嫩如春日海棠。
花含露美眸含羞带笑,垂下衣袖勾住穆南风的小指微微晃了晃。
如此两人一人一口,将这糯米糕一一试过。
满桌酒菜,堆叠不开,穆南风便让宋言卿捡喜欢的留下,剩下的端去楼外送给沿街乞讨的乞丐。
不一会儿,望春楼外就招来许多乞丐哄抢菜食,待小宋公子将菜都送完,望春楼的老板赶忙让人将乞丐都轰走。
酒足饭饱,穆南风向楼下一望,那卖刀的女人仍坐在那,鲜少有人去问那刀的行情。
穆南风觉得有点意思,想下去看看,又不放心将花含露一个人留在楼里,索性就拉着花含露一起下楼,只说去消消食。
穆南风走到那女子的摊位前,见那卖刀的女人坐在一块低低的木头上,重心压的很低。她身上的衣服补丁堆叠,想来是生活困窘。
穆南风半蹲下身,伸手想去拿刀试试重量,却被一根树枝挡开手。
卖刀的女人看向穆南风,只见她身穿锦绣罗衣,满身珠翠环绕,容貌如雪光映月,梅傲冰霜,美艳绝伦。细看去是金凤眼美卧蚕,长眉入鬓,冰肌玉骨。又见她眼神深沉幽静,似褪去浮华阅尽山河。若她眸中带笑看向你,又如灵沼波暖春山和风,引人入胜沉溺其中。
穆南风含笑问道:“这刀不许看?”
“你买刀?”
“自然。”
“一个女人?”
“这刀不卖给女人?”
卖刀的女人微微顿住,“你一个女人买刀做什么?”
“送人。”
“送给谁?”
“自然是配得上这刀的英雄。”穆南风笑道:“你卖刀竟有这么多规矩不成?”
“家传宝刀,必须慎重。”
穆南风点头,“原来是家传,怪不得看着古朴苍劲,确实是把宝刀。如此,怕是价值不菲,又为何要卖呢?”
“生意赔了,老弱妇孺十几口,需要养活。”
“往西边大漠走过生意?”
卖刀的女人眯眼看她,“你怎么知道?”
穆南风指了指铺在地上的布,“你这布看着像西边的。”
卖刀女人看看那块洗的快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