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不可思议地看着认真思考的祈聿:“你说什么?”
祈聿捏住眉心,仿佛深深陷入了纠结的痛苦中,最后他还是决定向白初寻求建议:“你觉得呢?我们是先领证好,还是先办婚礼好?”
祈聿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这点简直让白初感到惊悚。
“我们为什么要领证?”白初不理解地问他,又补充,“或举办婚礼?”
这下轮到祈聿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初,他指着窗外的小家伙:“为人父母的流程怎么能少?这是我应该对你们负的基本责任。”
白初有点懵。
为什么这个家伙能这么快就代入父亲的角色?
正常情况下,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孩,说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难道第一反不应该是震惊吗?紧接着不应该是拒绝接受现实吗?
就像她一样,她的反应才属于正常人类的反应吧?
“不。”白初郑重地摇头,“你不需要对我们负这些责任。”
“这是男人的事情。”祈聿的双臂交叉抱起,用顶梁柱的口吻说,“婚礼,是男人送给女人最浪漫的礼物,你是我孩子他妈,这是我应尽的义务。”
这家伙的模样,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她从没有考虑过跟他结婚。
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一起参加综艺,上完综艺马上各奔东西,她可没打算让自己的未来有这个人参与。
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直接拒绝显得不太礼貌,白初试图把话说得委婉:“你不觉得……人生的未来,应该具备更多种可能性吗?”
“理解你的意思。”祈聿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我们男人,是一种被责任感驱动前行的生物。当女人有了我们的孩子后,我们就会一心一意地维护这个温馨的小家,辛勤地抚育我们共同的后代……”
“啪”地一声,白初拍桌子站起身来。
她的动静,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厅内瞬间鸦默雀静。
这还是白初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失仪态的事。她兀自冷静了会儿,又再次端坐下。
白初:“在我看来,你刚刚说的,只是你们男人在自作主张。”
祈聿不再接话,整个人凝神屏息,仿佛陷入了沉重的思考。
这个时候,在外面草坪上玩累了的祈星宇,抓回来一只蚂蚱,准备给爸爸分享时,蚂蚱突然从手中跳了出去。
白初有高度洁癖,见不惯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再次站起来。
只见,刚从祈星宇手中逃脱的蚂蚱,沿着抛物线的方向,精准地往白初的鼻子上跳去。
白初的呼吸一凝,血压正往上蹿时,祈聿将手一伸,轻松把蚂蚱抓住。
他坐回原位,从穿着的衣服上,随便找了根线头,一扯,线越扯越长,越扯越丝滑,看长度差不多了,赶紧刹车,把线咬断打了个结堵住。
“呐,这下不会跑了,放心玩吧。”祈聿把绑住蚂蚱的绳子递给祈星宇。
祈星宇接过,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齿;“爸爸,谢谢你!”
祈聿十分顺手地摸了摸小屁孩的脑袋;“儿子,客气了!”
白初:“……”
父子俩的相认过程过于丝滑,比祈聿刚刚扯的那根线还丝滑。
一时间她都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初次见面,还是久别重逢,
“妈妈,我们现在可以带爸爸回家了吗?”祈星宇问白初。
白初安安静静地看着祈星宇,没有说话。
事情的进展,跟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甚至还是反着来的。
她原本的打算是,和祈聿拟定一个契约,合作完综艺后,彼此不相往来,然后这个小不点就会自动消失。
但祈聿接受现状的能力,简直令她叹为观止。
“不,儿子。”祈聿的脸色,重新沉重起来,他用已经成为了父亲的手揉着祈星宇的小脑袋,“爸爸不能跟着妈妈回去。”
儿子表示不解:“爸爸,为什么?”
“因为爸爸……”他语重心长地说,“还需要靠自己努力一段时间,才能给你和妈妈一个安稳的家。”
祈星宇摇头:“爸爸说过,只要有我们三个人的地方,就是家。”
“你现在还只是个小男子汉,不懂。”祈聿招呼小家伙过来,慈父的手,轻轻抱着他的后脑勺,贴在自己胸前,“儿子,答应爸爸,在爸爸为你们努力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妈妈,要听妈妈的话,少让妈妈生气。”
祈星宇乖巧地点头:“好。”
祈聿这才把儿子放心交给白初,露出信任的眼神:“你们母子俩就先安心离开吧,我后面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白初面无表情地盯着言语动作极其丰富的一大一小。
此时,白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宋启辛。
她和祈聿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两人在收回目光的过程中,对视了一下。
“接个电话。”她说完起身,走到窗户那里。
白初按下接听键:“有事?”
那边的声音有些低哑:“为什么发那样一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