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白,是你吧。”
余岁岁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微微一僵,她有些自嘲地嗤笑了一声,微垂的眼眸中掩不住的黯然和失落。
“今日我看到你从侧门进了青云棋庄,而刚刚店小二却说并没有客人来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余岁岁语气坚定:“你宋祁白可不是什么客人,而是这的主人!”
“亏我还把钱主动分给你!”
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听到少女一番怨气发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丝毫没有半分顾虑地摘下了头上的帷帽,嗓音也变得轻快。
“看来,余小姐对承王殿下情根深种啊。”
“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宋祁白。”
看着眼前这张完全陌生的俊脸,余岁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同于宋祈白的斯文败类气质,眼前拥有俊脸的男人更多是一种纨绔子弟的做派,再加上男人戏谑打趣的表情,认错人的余岁岁脸猛地涨红,恨不得脸上的面纱变成麻袋直接把自己全部遮住。
丢死人了。
不过
余岁岁抓住了他的破绽:“你怎么知道我是承王王妃?我可从未和你提起过半分。”
棋庄庄主微微一愣,随即豁然一笑。
“这就全靠承王妃身后的这位了。
“他来我棋庄抄下所有围棋棋谱,并且在一个时辰内将一楼所有围棋赏金全都拿下,还要主动找我做一笔生意。承王妃你说,这人不摸清楚我怎么敢给出那一万两的意向金呢?”
这样来讲也确实可以理解。
余岁岁:“庄主,我最后还想问一句不知是否方便?”
棋庄庄主微微挑眉:“承王妃请讲。”
余岁岁鼻尖缠绕地熟悉味道让微微勾唇,坦言道:“你们棋庄平日用的是什么熏香,可否送小女子一份呢?”
—
走在回去的路上,余岁岁轻嗅着手中的香炉,那紫檀香的味道同宋祈白房间中的如出一辙。
真的只是巧合吗?
余岁岁漫不经心地盯着香炉若有所思,一直沉默的季安率先开了口。
“是我的失误小姐,是我来抄棋谱时不够谨慎!才让青云棋庄的人知晓了您的身份”
余岁岁:“季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
季安垂着头薄唇微抿,话语有些犹豫:“还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岁岁从香炉山上收回了思绪,朝他展颜一笑:“季大哥有什么想说的说就好,我们之前不用有那么多顾虑的。”
季安:“这件事我也不是很确定”
“我总感觉,刚刚棋庄庄主和昨日见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余岁岁瞬间来了兴致:“怎么说?”
季安努力回想,分析道:“昨日在二楼见的那人虽最终也没见到他的面容,但我能感受到来自他的那种极致压迫,让人无法撼动,他的武功应远远在我之上。但刚刚的那位棋庄庄主我并没有这种感受。”
余岁岁沉吟道:“会不会是因为昨日他对你有所敌意?才会感受到压迫感。”
季安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我不确定。”
“那其他人遇到认识的人中你有过这种感受吗?”话语问出时,余岁岁脑海中不仅想到了府中的那位。
季安语气肯定:“没有,那人是第一个。”
余岁岁忍不住松了口气,回头穿过匆匆的人群望向那“青云棋庄”的招牌沉吟不语,心中也拿定了主意。
“算了,与其想太多还不如直接回去验一验。”
余岁岁呆过的屋里茶已凉尽,隔壁房间的门才被人悠悠地推开。原本站在楼下的“门丁”此刻正恭敬地跪在屋内如实汇报,那两张银票也早已呈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矗立在窗前,静默的眼眸中异常冰冷,目光却在人群中紧紧锁定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唇角微微下压。
“她,为什么会给你们银票?”
“回殿下,沈小姐”
一旁叶云九戏谑地看了眼窗前的宋祈白,好心对他俩提醒道。
“叫什么沈小姐,那是你们承王妃。”
两人一激灵:“回殿下,承王妃心善当时以为我们是门丁辛苦赚钱少,才给我们的银票,甚至都没有让我们给她开后门放行!”
“是啊,承王妃十分热心仁义,丝毫没有架子还主动和我们攀谈。”
一旁的叶云九幸灾乐祸:“嚯,散财娘子啊。”
“这些银票你们好好拿着吧,你们承王妃啊,不光人美心善,还可会赚钱了。”
看宋祈白摆了摆手默许,两人把钱收好后恭敬退下。
叶云九走到宋祁白身边,靠在雕栏一侧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看着宋祈白脸越来越黑忍不住嗤笑出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还不快点回家不怕你夫人怀疑?”
宋祈白没答,只是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远方继续余岁岁来之前的话题:“扬州那边传来消息如何?”
没意思。
叶云九撇了撇嘴,却还是认真汇报:“经陈朔这么一查那边以为是上面的意思,发现关键性证物他们也不敢怠慢,再次向上申请了公文重新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