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中的地位,卫卓即使被人交代拦人,此刻也不得垂下头退让三分:“余小姐您说笑了,质子怎会在二殿下府上,应是和您同在义承府洞房花烛夜后,刚用早膳才是啊。”
“那我前来‘拜访’二皇子殿下,向他讨教讨教如何练就伶牙俐齿的侍卫看门。”
余岁岁不愿再废话,径直向府内走去。
卫卓虽忌惮却还是上前,语气明显多了几分恭敬:“余小姐,二殿下昨日喜酒不胜酒力此时还未醒来”
余岁岁干脆利落地绕开他向里走去:“那我正好在他府里逛着等人醒,你应该拦不起吧。”
身后的清秋和陆羿显然惊叹她的能言善辩,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路过卫卓时,陆羿的肩膀故意恶狠狠撞了一下。
卫卓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地和手下吩咐道:“快去通知二殿下,今日来的不是陈家世子,而是宋祈白刚过门的妻子,余太傅的二女儿,余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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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二皇子府中,映入眼帘的就是旁边的竹林幽径小亭,华池流水,在这萧瑟的初秋平添几分诗意。
余岁岁好奇张望了一圈,惊叹之余按照书中记忆的描写努力辨认失败后,侧身贴到了陆羿耳边小声道:“陆羿,二皇子的书房在哪?”
感觉到旁边某人的眼神,陆羿立马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回夫人,穿过前面竹林左二间就是。可是夫人,二殿下的书房擅自闯入,如若承王殿下不在”
昨夜发现承王殿下不见后,他连夜调查也最终只在暗线得知主子被带到二皇子府上,具体位置因未曾和皇子府中暗线联系上还未能确定。
余岁岁只是莞尔一笑:“相信我的直觉。”
“跟我走就是了!”
推门进了书房,余岁岁快速扫了一圈架子上的花瓶书籍,目光停在了书架的墨台上。
她眼眸微挑瞥向身后跟来的卫卓,看他神情有些松动,余岁岁毫不犹豫地直接转动墨台。
那就是它了!
随着墨台“咔嚓”一声转动,右侧原本的紫檀木书架竟从中间直接断开滑向两旁,中间竟腾空出现一道通往地下的石梯。
马上就能完成任务有信号使用权,余岁岁喜上眉梢,第一个冲了下去。
陆羿赶忙上前:“夫人,当心有诈,我在前面走!”
强光里走进黑暗,余岁岁的眼睛陷入短暂的漆黑,借着下面的微光努力攀着旁边的墙壁向下走去。还没下到底一股铁锈般血腥味灌入鼻腔内。
潮湿,阴冷,昏暗之下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来气。
余岁岁浑身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她看到地下正中央的男子双手被困在柱子上,无力地垂着头,一袭白衣早已被血腥玷染,身上依稀可见的红色鞭痕触目惊心。
余岁岁瞪大眼睛,一股凉意从脚底不受控制地窜遍全身。
那个昨日和自己拜堂成亲,温言细语提醒自己注意喜阶的少年此刻气息微弱的被绑在上面。
平平淡淡上班族的她哪里真见过这等残忍的架势。
“宋祈白!”
余岁岁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上前挡在男子身前轻握住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跟来的二皇子府的侍卫,死死抑制住内心的酸涩与恐惧,可说出话时却还是有几分颤抖与沙哑。
“你们好大的胆子!是想让我新婚第一天守寡吗?!”
“我夫君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影响了他的以后,我定我定不能轻饶你们所有人!”
倏地,一阵轻笑从旁边传来,余岁岁泪眼朦胧地侧头看去,就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
昏暗的光下,走进时余岁岁才看清,来人一袭红衣,就算在地牢之中也丝毫掩盖不住华服之上压的那层倨傲的贵气。
少年身上并无伤痕之处,只不过脸颊颇有几分倦色,微敞开的领口多了几分散漫随意的姿态。
余岁岁大脑瞬间死机。
昨天头上有红盖头,自始至终也并未看清少年的模样。她心中咯噔一下,反射性的向后退了半步。
可少年并不退让反而又凑近了一分,意味不明的话语让地牢中都染上了几分暧昧气息。
“多谢夫人关心,暂时不会守寡。”
看着眼眶中闪着细泪的新婚妻子呆愣在原地的可爱模样,宋祈白眸中漾起几分笑意。
“只不过,夫人能否先松开那人的手握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