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和她家中尉,就没人再见过了,连小衍都没给看。
现在这册子里的几尊男女全/裸木雕,都是模特,也不怕给人看的。
林琪琪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放回桌子上,拿起那本书,仔细的翻着。边翻边问:“这都是你雕的?”
“嗯。”齐湘点头,林琪琪在京门时,也去过中央美院玩儿,可是那边的雕塑系,她可没见到木雕作品,都是其他材质的。
“你们学校还开木雕课程啊。”她奇道。
“没有啊,我自己感兴趣摸索着雕的。”林琪琪一听,又翻到封面,看看,说:“你还办了展览。”
“嗯,小展览啦,就在我们学校办的。” 外人面前,齐湘还是很谦虚的。
林琪琪认认真真的看着,尤其是翻到有钟策的雕塑,一面心跳不已,一面心里也不由感叹,这个齐湘,还真是挺有才气的。
相比以前,她身上不仅多了一层艺术青年的气质,还多了一层娇柔的味道,这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因为钟策对她无尽的宠爱么?
“你雕得真好,真可惜没能看到展览。”这说的是真心话,光是封面那木雕,就值得好好看。
“嘿嘿。”齐湘也高兴。
“你跟钟策,感情真好,听说你们青梅竹马。”她开始套话了。
“对呀,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齐湘也没想那么多,还想着找机会多说说萧海晨的好话呢。
最后,却在林琪琪有技巧的提问下,将她跟她家中尉的爱情故事,讲了个完完整整、原原本本。
从分开八年后,他不远数千里来看她,到他们结伴重游故地,情定海滩;从他们约定在海连相聚,到订婚军训,从两人重叠的大学时代,到迫不及待的结婚,虽没有细讲那些细节,却也让林琪琪在心里整理出了一份详细的大纲。
当然,这其中齐湘也不忘夹带私货,好好的把萧海晨给夸了夸。
林琪琪得到了最想知道的情节,内心却像塌陷的大沙坑,空了,却又被接踵而至的无尽流沙给掩埋了。
他对别的女生不屑一顾,懒于理会,傲气如斯,却如此处心积虑的对她深情如斯,如此耗尽心机的想法设法把她拴在身边,这是有多么令人艳羡啊。
那么深的情,那么浓的爱,那么珍贵的情意,全给了这个女孩,就像他唯一想要的、在乎的爱情,就是生生的把她养成他的媳妇儿,养成了他的妻子,然后用尽一生去宠、去疼、去爱。
她,见证的,是别人的情路繁华,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她对他的爱恋、痴情,其他女生对他的感情,成了他情路坚贞的背景衬托,灰白颓废,不值一提,只能更显锦夜璀璨。
羡慕绝望的同时,她就像雪原旷野的一抹孤魂,遍体生寒。
好想,好想有一团火来温暖她,温暖她寒了的心、冷了的魂。
离开齐湘的房间后,回到隔壁的房间,她麻木的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直不楞登的睁着,看着暗色的、没有温度的屋顶。
脑子里,齐湘说过的那些话,就好像电影残片,不时的在她脑海里勾勒出一些片段,以一种蒙太奇的手法。
她始终,是一个游离在场景之外的看客,看着那些情节的上演,故事与她,毫无瓜葛。那一端的甜蜜,是触摸不到的平行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瞪瞪的阖上了眼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突然惊醒了。
什么声音?黑暗中,她眼睛一下就睁圆了。
是谁,在敲门,还有那清朗低沉的声音,在低低的呼喊着一个名字。
她的身体一下僵了,自己,是在梦里,还是?
可是,很快,她听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随即,听到一个欢快的清甜的声音低低喊了声“哥哥”,然后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还听到落锁和插销“喀喇”插上的声音。
醒了,彻底的醒了。
她手抓着军被,屏住了呼吸,僵硬僵硬的。
她知道,隔壁的房间,钟策回来了,他们夜训回来了。
从没有一次,她和他,能在深夜,在如此近的距离,仅一墙之隔。可是他的身边,有他挚爱的爱人,有他的妻子。
她捏着被子的手,揪得有些发白,她好像成了一具木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黑暗中,她的双眼愣愣的瞪着屋顶,一双耳朵,却超灵敏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很快,她就听到脚那头的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是,在洗澡?
她的单间,跟隔壁格局一样,只是布局恰好相反。两边的卫生间,是在一堵墙的两边,她的床,跟齐湘他们睡的床,也是靠着一堵墙的两边。
房间也说不上什么隔音效果,所以,这时候传来那哗啦啦的水声,只可能是他在洗澡。
一想到这个场景,她顿时就想到晚饭后在齐湘那边看的木雕图片,想到他那半/裸的劲瘦又精悍挺拔的身体。
同学三年,她经常去看他打球,却从来没见过他赤/裸的上半身,只见过他穿着球衣的结实修长而略显单薄的少年身板。
现在,经过四年军校生涯,还有他身为特种兵的高强度训练,已经可以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