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居得致之位,操可致之势,又有能致之资,行高而恩厚,知明而意美,爱民而好士,可谓谊主矣。
……
李知学还只看了半篇,就忍不住又是惊讶又是赞叹。
这么短的时间能将题答的如此滴水不漏的,此子确是个人才。
司徒景轩见他打量,索性将下半篇展开任由他看,而他自己则去答另份试题。
李知学满意点头,看得更是入迷,全然不顾其他巡考考官错愕目光。
乡试分三场,卷子六份,一般是一天作答两份,从上午考到下午,其余时间休息。当然也有人夜不间歇的连夜答题,只望能早点出考场,可往往这类考生都是后劲不足,最后无力作考,可惜了前面几科的成绩。
司徒景轩答题一半,顿觉得心累,忍不住皱眉罢笔,调养休息。不料,李知学正看到兴头上,没察觉到他异常,见没了下文,不禁脱口道:“快写啊,这治安策后面是什么?”
话一落,周旁众人都是一惊,好奇地往这看。
顾青衣也是一愣,吃惊不小。李知学后知后觉,当察觉到自己出了丑相时,一张老脸当下满是羞愧。
司徒景轩一笑,提笔继续作答。
李知学乐得咧嘴一笑,忘了刚出过丑,继续探着头津津有味的观看。
***
御龙阁,京都第一茶楼。那门面气势,不是一般茶楼客栈比得了的。
杜小小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门,不知怎地迈不开步子。
“大少爷……”她仰着脸打量了一下,忐忑道,“这地方是不是很贵啊?”
“嗯,京都最贵的酒楼。”司徒景容笑道,“这是即便有银子也未必进得来的地方。”
杜小小惊愕,语气怯懦了半分,“那个……用不用奴婢在门口等你们?”
“一起进去吧。等三弟日后入朝为了官,难免会来这些地方,你现在提前适应一下也好。”司徒景烈安排好马车,走了上来,见杜小小一副怯场的样子,他笑笑又道:“怕什么,有少爷我在,你还怕别人会吃了你不成。”
杜小小深吸一口气看他,嘟囔着道:“奴婢是为少爷好啊,免得少爷等会嫌弃奴婢丢人。”
“哈哈,我又不是三弟,能嫌你什么。”司徒景烈被逗笑,打起扇子,率先迈步入了楼内。
杜小小被笑得窘迫,不过也借由此,她心头的紧张全部散去。
司徒景容微微扬眉,景烈这性子,还真是半点没变。
“进去吧,再耽搁就真惹人笑话了。”他对杜小小说了声,也进了楼内。
杜小小点头,安分地跟在后面,紧张地绞着手,都不敢看。
入了楼里,豪华二字被发扬到极至。
白玉为杯,稀有的紫衫木为椅,几个阁间之间的帘子,都是用又大又透亮的珍珠串成,看的杜小小张着嘴,全然失态。
三人往里走,不断有路过的人跟司徒两兄弟打招呼,人面之广令人咋舌,其中好些都是官家做派的人物。
杜小小看着两名少爷应付自如的样子,心中很是意外,原来两位少爷和人打交道是这个样子啊。尤其是二少爷,完全没了往日的调侃不羁,举手投足间,都是有礼有度,拿捏极好。
杜小小看不明白,一下无法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老作弄她的二少爷重叠在一起。
失神一番,见两名少爷上了楼阶,她也快步跟上。
上了二楼,三人跟着带路的小二,走向最里头的一个雅间。这时,就见杜重楼正好出来张望,看到人来了,赶紧上来道,“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重楼,你怎么在这?”司徒景容有些意外。
杜小小也是一吓,张大着眼睛看人。
“景烈约我来的,说有要事要谈。”杜重楼瞥了眼一旁悠闲摇扇的人。
司徒景容眼皮一跳,心下有点不好的预感。
“进去再说吧。”司徒景烈合起扇子指了个方向。
“景容,我要了壶月上清,我们今天要喝得痛快。”杜重楼兴奋地拉起人进去,司徒景容笑笑,很顺从地任他拉着自己。
几人进得房,小二机警地将帘子放下,又到外头将门带上,隔去有心人的目光。
房内,几扇窗子都敞开着,一缕缕荷花清香飘扬入内,沁人心脾。
司徒景烈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卷,坐在杜重楼身侧,问道:“先别顾着喝,看看这书写得什么。”
杜重楼侧头扫了一眼,不以为意道:“《识骨疗法》啊,就是讲骨头构造,金针刺骨疗伤的,没什么希奇。”
司徒景烈眼色沉了下来,执杯饮酒,似在琢磨什么。
司徒景容盯着他,皱眉道:“景烈,这书是三弟买的?”
“可不是。”司徒景烈放下杯子,神色恢复自然,“看来三弟总算急了。”
司徒景容听这话,似乎仍有隐情,略微沉吟,却是猜测不出他话的用意,道:“什么意思?”
司徒景烈展扇一笑,很是潇洒,“笨神医的方子这么多年都不见好,换我我也急了。”
话刚落,杜重楼就不乐意了。
“不见好,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