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泽脸颊顿时泛起了羞恼的红,因为是夏天,段修泽也没有外套,只能将书包挪到前头回了家。
江望舒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性子。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修泽质疑这件事时,江望舒的态度也是有些古怪的。
段修泽想到这里,像是突发奇想一般露出一个毫无心机城府的笑容,问江文翼,“江叔,说起来江望舒是您的亲儿子吗?”
江文翼一呆,他不知道段修泽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上的迷茫消散,有一种了然的愤恨,他问:“少爷,是不是江望舒跟你说了什么?请你不要相信他,他若是懂事、若是懂得知恩图报,也不会诱拐你跟他私奔,你想想,太太养育你这么多年,凡事都亲力亲为,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断断不会有私奔的主意,一定是江望舒起的头,你现在回来了,可万万不能再跟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有什么牵扯,寒了太太的心。”
段修泽:“……”
他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妈都辞退他——估计也没说是什么理由,不然江文翼也不会找他求情,但都这个情况了,江文翼还苦口婆心让他孝顺他妈,这就非常离谱了。
段修泽不说话,江文翼便又苦口婆心了几句,段修泽才回过神来,说:“所以江望舒不是你亲儿子咯?”
“……”江文翼回答:“是,他的确不是,但就算不是,我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所以……”
段修泽忽然说:“江望舒知道。”
江文翼闭上了嘴,段修泽看他表情,说:“果然知道。”
他打开自己房门,要进去,江文翼又拉了段修泽一把,段修泽停住,回头看江文翼,说:“江叔,你不用找我跟我妈求情,就是我让我妈辞退你的。”
江文翼错愕,“为什么?”
段修泽说:“因为你的手机居然不是国产机,这说明你崇洋媚外。”
江文翼:“????”
段修泽摊手,说:“就是这样。”
说完,段修泽挣开江文翼的手,进了房间,“砰”的一下关了门。
江文翼也没敢在他门外闹,灰溜溜地离开了。
段修泽缩回被窝,即使有暖气,但季节如此,暖气也不太能缓解。
不过喝完药,烧算是退下去了。
段修泽问江望舒:“你过来了吗?”
江望舒没有回复,段修泽便猜测他应当已经在飞机上了。
这样一想,心里便满怀期待,为了缩短等待的时间,段修泽闷头睡了一觉。
等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段修泽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江望舒在前一个小时回了他,“到了。”
段修泽脸上立即露出笑来,他给江望舒打电话,江望舒过了一会儿才接。
段修泽问:“你现在在哪儿?”
江望舒回答:“我在公司。”
段修泽愣了一下,才琢磨过来他说的公司是星澄。
江望舒那边还有人跟他说话,江望舒一边应,一边对段修泽说:“等会儿打给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段修泽心想,原来也不是特地找他的。
心里那股子甜意便散了一半,他左等右等,等了起码有一小时,江望舒才给他回电话。
段修泽飞快接了,江望舒说:“我就不过来了,我找了跑腿的给你送,是药粉,冲泡的,一天次,你试试。”
段修泽错愕,“就这样?你要走了?”
江望舒说:“不走,我这边视察一下公司,明天走。”
段修泽捏了捏膝盖,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有了决策,说:“我现在去找你。”
江望舒听了段修泽的话,语气淡淡:“找我做什么?”
段修泽憋了一会儿,才直白地说:“我想你啊,这么久没见了,我想你。”
江望舒声音放轻了些许:“想我?”
段修泽说这种话有些难为情,但都说出口了,便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想你,很久没见了不是吗?”
江望舒说:“只是一个多月没见而已。”
段修泽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有句话叫做度日如年。”
摔破罐子后,段修泽好像也放开了,嘟囔了一句什么,江望舒没听清,但很快,段修泽又咬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说:“真的怪想你的,你要来看我,我很高兴。”
江望舒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知道你膝盖为什么疼吗?”
段修泽愣了一下,说:“为什么?”
江望舒说:“你是因为我伤到了膝盖。”
段修泽:“……”
段修泽脑子里瞬间浮现江望舒勒令他跪榴莲、狼牙棒的画面,他哆嗦起来,脱口而出:“那是该离。”
江望舒:“你说的对。”
江望舒语气平静地说:“所以你不用想我,过好你自己的就好了。”
说完,江望舒挂断了电话。
段修泽:“……”
他自知失言,又给江望舒打了个电话,江望舒不接,他只好给江望舒发信息说:“不是,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一定是我做了惹你生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