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捉弄她。知道她怕蛤-蟆蚂蚱,他就故意捉来弄到她身上,看着她哇哇大叫,他就乐呵的捧腹大笑。
年纪小的时候,冯星晚每回都被太子吓哭。
渐渐的,冯星晚长大,从懵懂的小女孩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学习各种宫中礼仪,母亲对她很苛刻。连一口饭要嚼几下,都有规定。
母亲说她日后是要入宫当太子妃的,遇事不能慌乱,要学习把情绪隐藏,学习察言观色,学习隐忍。
约莫是自有灌输的思想,冯星晚做得很好——前提是,没有遇见太子。
端秀温婉的未来太子妃,每每遇见太子,因多年来的内心阴影,始终做不到淡然面对。她开始见到他就浑身发抖,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止不住脸色发白。更甚至……能远远的,从脚步声,就能辨别出过来的是太子。
顽劣太子则变成了风流纨绔的太子。不再用幼时那些小把戏捉弄她,只是偶尔见着她,就一顿嫌弃:“跟个木头人似的,真没劲。”
大多时候,冯星晚只能忍着心中恐惧,站在原地,不声不响。
婚期越来越近,而太子风流之名,也早已在皇城传开。在大多数人眼中,男子风流,是一桩很小的事情,并不打紧。寻常人家的男子都有三妻四妾,何况储君,待太子登基,后宫三千宫妃,也在情理之中。
女子应当大度。这是母亲一直教导她的,冯星晚谨记在心。大概是她不喜太子,所以根本不在乎太子风流与否。更甚至,太子风流,她心里还隐隐有些高兴……这意味着,就算日后进宫,太子与她相处的事情也不会很多。
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更加不想服侍他。
只是冯星晚终归是深闺少女,真正见到时,内心还是无法做到毫无波澜。
这天冯星晚自皇后宫殿出来,到御花园,欣赏罕见的双蕊兰。兰花清幽,闻之使人心旷神怡,冯星晚爱兰,在她弯腰赏兰时,唇畔微掀,在这宁静祥和之际,却有声嬉笑声自身旁假山传来。
女子的笑闹声,以及男子的笑声。
后者笑声她再熟悉不过,只要一听到,整个背脊都紧绷起来。本能的形成一种防御的姿态。
她在原地停了片刻,不敢再听。往常她只听过太子风流,却不曾想,他竟风流到白日宣淫的地步。
冯星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预备转身离开。
而太子却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衣冠楚楚,俊脸满满痞气,左右拥着俩娇美宮婢,看了眼呆站着的冯星晚,嘴角一勾:“听够了没?”
冯星晚立在原地,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太子却嗤笑一声,不正经的说:“怎么?想加入?”
冯星晚是姑娘家,本就脸皮薄,被太子这么一说,一张惨白的脸顿时羞红。
也顾不得礼仪,扭头就跑。
太子远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拥着俩宮婢的双手一垂,顿觉无趣。心中更是莫名烦躁,吐了句:“真没劲。”
……
冯星晚愈发不喜太子。只要想到,后半生就要在皇宫度过,与太子在一起,她就无比抵触这个未来。有时候她会想,大魏女孩儿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呢?更甚至,她还会想,倘若这世间没有太子,那该多好。
直到这一日——
原太傅大败夷国,携兵凯旋。举国同庆。
冯星晚曾有幸瞻仰过太傅风姿。对世间男儿不抱任何希望的她,在看到太傅时,便惊叹:原这世间还有这般美好的男子。她欣赏太傅,与男女之情无关,纯粹崇拜。
宴席之上,滴酒不沾的她喝了小半杯酒。佳酿淳香,她不胜酒力,半杯下肚,已然微醺,面颊隐隐泛粉。
冯星晚半途离席,去了御花园万春亭吹风。她笑盈盈趴在栏杆前,看着碧波荡漾,鱼儿嬉闹莲叶间,便唤了丫鬟去拿鱼食。
笑看游鱼戏莲,冯星晚烦躁的心终于找到片刻宁静。紧接着,“噗通”一声,莲花池激起巨大浪花,嬉闹的鱼群被惊吓着瞬间逃窜开来。冯星晚寻声看了过去,就看到有人在池畔落了水。
也第一眼认出,那落水之人,便是太子。
她脸一白,欲起身喊人,那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竟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很荒唐骇人的念头……倘若太子就这么淹死了,那她就不用再嫁太子了。也许她也无法再嫁给别人,可只要不嫁给太子,她宁愿孤独终老。
这个念头,只有短短一瞬。
而这一瞬,冯星晚心中翻江倒海,脸上酒意顷刻间散去,她扭头望着池面挣扎的人,她的内心也仿佛和他一样,拼命挣扎,濒临死亡。
最后,
冯星晚还是跑了过去,朝着她最讨厌的那人伸出了手臂。衣袖撩起,雪白纤细的胳膊伸得长长的,第一次,不再慌乱,语气镇定的和他说:“把手给我。”
祝恒脑袋自水面浮起一瞬,又沉了下去,再一次拼命浮起来,然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抓住了!
冯星晚心提了起来,接着水的浮力,用力将太子往上拉。
只是,手臂忽然一阵坠力,接着“噗通”一声,她也被拉下来水。
冯星晚并不会水,冰凉的水蔓延到鼻腔时,那种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