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
顾明珠吩咐了紫鸳去准备,自己在榻席上坐下,将陪嫁的单子收拾好,放进小匣子里,吩咐阿碧收起来。
崔临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袍出来,精神奕奕地进了内间来,在榻席上坐下:“在忙什么?”
夫妻二人这样安静地对坐着说话还是第一次,前两日都忙着亲迎宴客的事,崔临回来都是要就寝了,顾明珠陡然还有些不习惯。
她倒也不隐瞒,笑着道:“是陪嫁的单子,明日要回博陵了,陪嫁也是要送过去,那许多箱笼零零总总,怕有什么疏漏,跟阿碧她们几个又对了一遍。”
崔临扬了扬眉,他也见过顾家和宫里送来的陪嫁单子,的确是十分丰厚,就连崔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家底深厚的见了都惊讶,要把那么多箱笼运送去博陵的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不要我安排人帮着你?”崔临道,“七郎这几日都在长安,我让他带人帮你把这些押送过去?”
顾明珠却是笑着摇头:“不必劳动七郎了,你留他在长安必然还有别的安排,这些不过是些死物,让各处的铺面管事帮着押送了,走水路去涿郡,那边已经安排了马车等着了。”
她说着又狡黠地一笑:“我还请了救兵,阿娘答应了让王嬷嬷过来帮我打点。”
崔临看着她,烛光下她的脸光洁如玉熠熠生辉,笑容满是温暖,他不由地也笑了:“王嬷嬷是夫人身边最为得力的管事嬷嬷,素来精明能干,有她帮你能省不少事。”
顾明珠笑着点头,问起他博陵的事来。
“……老夫人已经回了安平,安平族里也都准备好了,我们回了博陵就去安平祭祖,也能认认亲。”他靠在凭几上,舒展了一下身子。
顾明珠想起了郑媛来,她如今也是崔家的媳妇,与自己算是妯娌了,只怕认亲的时候少不了要见面的,还真是有些戏剧。
还真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情形。·
烛光灼灼,一对璧人的对影透过窗纸映出来,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分外和谐。
到了就寝的时候,顾明珠已经让人铺了榻,卸了发钗换了衣裙,望着坐在窗边翻看书卷的崔临,脸上火辣辣的。
这几日上了榻的崔临都是热情似火,榻上极尽温柔缠绵,像一个毛头小子刚刚尝到甜味,带着点莽撞新奇又满满是欢喜地探索,倒是把顾明珠折腾得够呛,每日早起都是懒洋洋的,身子骨都是酥麻的。
顾明珠私下里腹诽着,崔临看着实在是个性情冷清的人,身边也没有亲近的婢女伺候,怎么也不像是会这样的。
她一想到崔临那温热的唇,在她耳边低低的呢喃声,身子便有些发烫,忙忙收拾心神,目光闪烁:“郎君,已经收拾好了。”
崔临放下手里的书卷,从容起身来,走到她身旁:“歇下吧。”
阿碧与小葵已经是有眼色的了,忙忙收拾妥当退了下去,紫鸳与红鸾也带着小婢从外间退了出去,阖上了房门。
顾明珠深吸一口气,上前替崔临解衣带,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崔临忍俊不禁,闷闷地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了她:“我来吧。”
顾明珠却是记起了新婚那一夜他手把手教自己解开他的衣袍,覆上他滚烫的皮肤,一寸寸地攻城略地,让她溃不成军。
软榻上,崔临伸手搭在她细软的腰肢上,凑近她的耳边:“之后几日都要在路上,我怕是不好一直陪着你。”
顾明珠却因为他那一只手心猿意马,低声道:“无妨,我陪着阿娘……”
崔临笑了,笑声就在她耳边:“辛苦你了。”
手却贪恋着她温热细软的身体,探进了她的衣襟,向着深处而去。
顾明珠的身子发着颤,咬着唇瑟瑟靠在他的怀抱里,如这几日一样,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由他采撷。
在迷糊之中,她只有一个念头,明明她不是一个贪恋这些温柔的人,可为什么对着崔临便会缴械投降?
崔大夫人的房里,崔丞还未回来,崔大夫人坐在榻席上,贴身的婢女与嬷嬷陪在一旁。
“……她既然要你去帮着打点,你便尽心做,那些都是她的陪嫁,你只当是去帮衬的,不必事事来回我。”崔大夫人放下碗盏,与一旁的婢女道:“收下去吧,这酥酪甜的有些齁了。”
王嬷嬷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宫中与将军府送来的陪嫁很是丰厚,只是四少夫人身边也有不少得力的人,婢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若是有个什么差错……”
毕竟那是顾明珠的陪嫁,不是崔家的家财,若是真有什么闪失,也不是她一个嬷嬷能够受得起的。
崔大夫人却是一笑,摇了摇头:“你当她真是缺了人手,才来与我说的吗?”
“她是特意要我与了她人,也好能让我放心,那些陪嫁会稳稳当当送去博陵。”崔大夫人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意,“看着年纪不大,行事倒是想得不差居然会想到这样的法子,倒算是两全。”
王嬷嬷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放了心,忙道:“是,必然打起精神来替四少夫人分忧。”
崔大夫人却是笑了笑:“她未必就要你真的出力,不过是要你出个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