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向着顾明珠屈了屈膝:“大娘子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定当尽力分忧。”
眼下这个时候,她们纵然有再多害怕也不能就说出来,只能先回去。
可柳氏再清楚不过,待顾明珠料理了顾明月,下一个就是她们母女了。
顾明玉没有走,她看着顾明珠,神色挣扎许久,终究还是低声道:“大姐姐,月娘她……她身子弱,只怕去了观中清修会受不住,能不能让她就留在府里,哪怕是关在院子里不让出来也好……她终究是自家姐妹呀。”
顾明珠清澈的眼望向顾明玉,只见她一脸担忧与不忍,那神色真挚淳朴,没有半点虚伪。
“你回去吧,二娘子的事你日后别再过问了,老夫人不会答应的。”顾明珠心里暗暗一叹,转过头去不再开口,顾明玉虽然鲁莽,却终究是个单纯质朴的,对着她顾明珠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顾明玉失落地低下头去,起身屈了屈膝退了出去,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阿娘已经是自身难保,还被关在偏院里,月娘又出了这样的事,原本一帆风顺的长房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被扶到抱厦小榻上躺下的的顾明月很快便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了看,见房里只剩下她的贴身婢女,这才坐起身来,原本脸上的委屈哀伤之色已经一扫而空,只剩下阴沉。
“去想法子让人听一听正堂里面她们在说什么。”顾明月开口道,这会子她已经想明白了,看样子顾明珠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不但把魇物给挖出来了另外在西府里埋下去,还想法子收买了静真女冠,让她在最后之时竟然倒戈帮了顾明珠!
现在她已经被顾明珠给扣上了克亲恶毒的罪名,还要把她送去观宇中静修,再也不让她回顾家了!
一想到这里,顾明月手就忍不住攥成拳,指甲死死掐进肉里去,疼得钻心。
婢女很快又进来了,神色慌张低声道:“娘子,方才大娘子已经吩咐人去打听长安附近的道观了,怕是真要送了娘子去道观上了。”
她不安地看着顾明月,若是二娘子真被送去了道观上清修,还不知道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会被如何处置。
顾明月目光微闪,看见抱厦门外有人走了过来,露出哀凉之色,苦笑一声落下滴泪来:“大姐姐这是恼了我,恼了我平日里在老夫人跟前得脸,怕我夺了她的风光,竟然要如此对我。”
婢女低声道:“如今可要怎么是好?”
顾明月掏了手绢轻轻拭泪:“还能有什么法子,她们宁可听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肯信我,我又能如何。”
她话刚说完,就见邓嬷嬷带着小婢走了进来,看着她的神色很是复杂,屈了屈膝:“二娘子,老夫人说二娘子这几日就要去清修,怕是有不少物件要收拾,请二娘子回院子去呢。”
顾明月原本哀伤的脸色顿时僵住了,抹着泪的手上不得下不得,老夫人这是在赶她呢,赶她离开松寿院,这是避讳她,怕她克了自己呢!
她心里五味陈杂,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从松寿院赶出去,更没想到顾老夫人连半点平日的祖孙之情都不念,就这样厌弃她了。
她委屈地眼都红了,却还是扶着婢女的手,强撑着站起身来,咬着唇向着邓嬷嬷屈了屈膝,声音低低切切:“老夫人让我回去,我这便回去了,只是日后还请嬷嬷好生照拂老夫人,替我在跟前尽尽孝。”
邓嬷嬷神色尴尬,忙不迭让开去:“不敢当不敢当。”
她瞧着顾明月那模样,心里也是感叹,原本二娘子最是知书识礼,又最得老夫人喜欢,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克亲的命数,还做了那种事,老夫人如今是提起她就满肚子怒火,方才回了房都砸了茶瓯了,自己就算再同情二娘子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顾明月终究是扶着婢女的手慢慢挪着出了抱厦,向着外边走去。
看着她一副虚弱的模样步履艰难地走着,婢女不忍地道:“不如婢去唤了人抬了软轿来,坐了软轿回去吧。”
顾明月却是摇了摇头:“我如今是不祥之人,若是再挑剔讲究说不得又要在别人嘴里生出是非来。”
她看了看身后的松寿院院门,收回目光:“随我去偏院。”
到了这个时候,能够救她的只有她阿娘罗氏了。
“你说什么,月娘是克亲的不祥之人?”罗氏听了孙嬷嬷的话,端着碗盏的手僵住了,“这是什么胡话,月娘可是大富大贵的命数,怎么会是克亲之人!”
孙嬷嬷皱紧了眉头,不安地道:“是妙音观的静真法师,她来府里作法驱邪,却是发现了魇物,还说……还说……”
她有些不敢说下去,怕罗氏又气得病倒。
“还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罗氏却是等不得了,急忙催问。
孙嬷嬷只得道:“还说是二娘子让人做得,就是为了借老夫人与二郎君二夫人,还有大娘子的寿命。老夫人气得狠了,让大娘子吩咐下去要把二娘子送去观里清修,不许接回府里了。”
罗氏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瞪大眼动也不动,手里的药碗却是哐当砸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成了这样!
她的女儿她怎么能不知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