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顾明珠,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认定了顾明珠是故意来触她霉头的。
再看着顾明珠那身华贵的衣裙,又瞧见一旁的顾明月素朴的打扮和柔顺的模样,更是觉着顾明珠就是个祸害,若不是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生的,身份贵重轻易教训不得,不然早就好好收拾她了!
罗氏脸上讪讪地,勉强挤出笑来:“这是哪里的话,先前也是那边府里人不够使了,才从这边挑了几个送了过去。原本瞧着都是些手脚干净老实的,怎么会……”
她转过脸向着跪着的那几个婢女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做这等事来!”
她可是看出来了,这几个都是当初她特意挑选了出来,个个聪明有眼力,放在东府里是最合适不过,有什么消息都能很快送了过来,可这会子却全都被顾明珠给带了过来。
那几个婢女听见罗氏问话,忙不迭就要上前哭诉冤枉,一脸委屈的模样。
只是话还没有出口,顾明珠已经放下茶瓯,不紧不慢地道:“夫人说的是,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御赐的首饰都敢来偷,不知道这可是大罪吗,就算是夫人也保不住你们,何况你们做了这样的事,夫人第一个就要治了你们的罪,毕竟你们可是夫人挑了送去那边府里的!”
那几个婢女脸色更是苍白,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是一股脑地磕头:“婢不敢呀,不敢……”
罗氏目光一紧,满是疑惑地转头看着顾明珠,她不明白这位大娘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为何会闹上这一出。
这几个婢女都是她送过去的,也绝不会眼皮子浅到要去偷御赐的首饰,且不说毁坏御赐之物是大罪,就是那些首饰偷了也没法子变卖,谁会蠢到做这样的事。
“大娘子说的正是,若是她们做了那样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她们,必然不会轻饶。”罗氏用那种揣度的目光望着顾明珠,“只是这事终究还不曾问清楚不是,不如就……”
她想说不如交给她来处置,不能由着顾明珠胡搅蛮缠,弄清楚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顾明珠却是咧嘴一笑:“人赃并获了,还有什么不清楚。”
她望着罗氏:“难不成夫人是觉着我冤枉了她们?”
东府里只有她一个主子,首饰是她的,她说是谁偷了就是谁偷了,谁又能说得出什么来。
罗氏一噎,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轻声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大娘子打算如何处置?”
顾明珠笑眯眯地看着罗氏:“夫人觉着呢?”
罗氏却是觉着她那灿若春花的笑容有些渗得慌,这位大娘子这些时日实在不寻常,言谈举止都与往日大不一样了,她现在也猜不明白大娘子的心思了。
“既然她们做了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我自然也容不得她们,这便好好责罚了,将她们发落到庄子上去,东府那边不能短了人伺候,我这就挑了人送过去。”罗氏说着,望着顾明珠。
果然好打算,把这几个人换了回来,且不说送过去的还是她的人,就是这几个只怕所谓的责罚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送去庄子上不也还是在她手里,过不了多久再进了府里伺候谁又知道呢。
顾明珠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继母,罗氏实在是个精明的,这些年来能让府里上下对她尊敬有加,都觉着她心慈善良,连顾老夫人这样挑剔难伺候的都对她很是信任,光凭这个就不能小觑了她。
当初的顾明珠对罗氏不也是毫无戒备之心,照着她安排的一步步过着。
她摇了摇头,笑容没有变:“夫人误会了,既然她们已经被送去了东府,又是在东府里做了这等事,那自然没有再把她们送回来的道理。”
她闲闲地把玩着案几上摆着的佛手:“我带她们来就是要夫人帮着责罚她们,也不必避讳了,就在这里罚了就是了,也好教别人明白,夫人历来公正无私,绝不会由着别人胡来。”
顾老夫人与罗氏都是脸色一变,盯着顾明珠:“你说你要在这里责罚她们?”
几个婢女而已,怎么责罚也都由着她了,可她却要把人带过来,还要罗氏来处置她们!
顾明珠却是很理所应当地看着她们:“老夫人与夫人都是知道的,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娘子,哪里能下得了重手,何况又是夫人送过去的人,当然带回来请夫人责罚最是合适。”
说得那么坦然,一副她最娇弱最良善的模样。
罗氏是彻底无语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顾明珠这是给她出难题了,让她来处置自己的人,偏生还说不出半点话来,传出去更叫下人们有什么怨怼之心也只能怪在她身上。
可是她现在已经被顾明珠逼的也没有别的法子,若是不肯应承,那只怕要教人怀疑她有意包庇。
“大娘子说的是,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既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就不能轻饶。”罗氏沉沉道,“来人,把她们拖出去行杖五十。”
她说罢,转过头不去看那几个婢女委屈哀求的目光,这时候只有狠心才能撇清干系。
几个婢女哭着哀求着被婆子拖了出去,她们没想到夫人会这样狠心,连半点情面都不留。
顾明珠却是笑着点头:“都说夫人最是公道,